下到半山腰，虎勇突然整只虎瘫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都怪我忘了弟弟，不然他怎么会生我气跑掉。好不容易相见，又没了……”

虎圆圆刚要跟着嚎，就见虎默抬腿给了虎勇一脚，赶紧收泪闭嘴。

虎默吼道：“人都没了，哭给谁看？寒季快到了，虎幺救部落的人，不是让他们在外面冻死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虎勇立马不哭了，眼泪一擦站起来，“对，不能让弟弟的努力白费了。”

他正常了，四虎一鸟便继续赶路。

唐尧看着毫不悲伤的大反派，刚准备跟系统抱怨人走茶凉，就感觉到一股恶意。

来自……头顶？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整只鸟躺进毛茸茸里。

可头顶除了蓝天白云，再无其他。

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打起寒颤来。

——阿9，对我不怀好意的是虎溪的鬼魂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宿主你自己想。】

唐尧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该不会是这方世界的天道吧？

系统：……宿主真能猜。

【恭喜宿主答对了。】

——为何？因为我杀了它的主角？可虎溪不是没死吗？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系统说话。

唐尧眯起他的豆豆眼，心里有个惊人的猜测。

——该不会虎溪就是天道？或者说……是原作者吧？

系统震惊极了，猜得真准。

【宿主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么说，我猜对了？

【是。】

唐尧下意识哼笑一声，听在虎默耳里就是轻轻一声“啾”，惹得他想抬头又不敢抬，小家伙坐在上面呢。

唐尧丝毫没发现自己发出声音了，正回答系统的问题呢。

——要不是它连着两次对我释放恶意，我也不会注意到它。我猜它是有恃无恐，以为我不能拿它怎样吧。

系统说：【就算知道它是天道，宿主你又能拿它怎样呢？】

——这事简单。它想破坏这个世界，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建好这个世界呗。

系统沉默了。

唐尧兴致勃勃地问系统：阿9，你觉得这方法如何啊？

【宿主可以试试，但目标太大、难度也大、耗时更长，宿主你的任务只是攻略反派，真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吗？】

小小鸟“腾”一下坐了起来，翅膀“邦邦邦”捶“地”。

——它敢挑衅我，我就要跟它斗到底！

系统心说：宿主这性格，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虎默感觉着头上小小的重量，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小家伙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关注的唐尧正用小翅膀摸小下巴呢。

有个问题实在让他捉摸不透。

身为这个世界的天道，为什么想破坏这个世界呢？

明明破坏自己的世界对它百害而无一利啊。

不对！

得反向思考。

恰是因为破坏这个世界能给它带来好处，它才会想要破坏的。

毕竟它曾经是人，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可能——

唐尧猛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