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萍笑笑,然后耐心的解释着。
“是东北地区的走场类曲艺也叫地方戏,可以理解为东北版的豫剧,是普遍的一种表演形式。”
“呀,那要是戏剧的话,学起来会不会太难啊。”
“还好吧,因为有些二人转的词比较白话,曲调朗朗上口挺好学的,无非是唱、说、做、舞四方面,就是...”
王淑萍犹豫着,她也只不过常听,要论‘专业’二字,自己可差的好远。
“我听得倒是不少,可要说完整记着的,只有一个经典唱段,用在五一这样的日子上似乎不太合适...”
“哎呦,有就不错了,管他合适不合适的,啥呀?”
“嗯~叫,小拜年。”
“多喜庆,有啥不合适的,我给你说说节目啊。”
李香兰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掰着手指头说。
“歌曲【咱们工人有力量】,还有一个叫...哦对,【劳动最光荣】,这个是儿歌,是家属里的孩子们表演的,还有就是小周唱的豫剧【卷席筒】,这个戏你听过没?”
“好像听谁唱过一两句,没听过完整的。”
“这里面有家破人亡还有段哭丧的戏,这都没啥吉利不吉利的,你那个过年的不是更喜庆嘛。”
“可是,东北的节目,你们这边会不会听不惯啊?”王淑萍又提出了新问题。
毕竟是两种风格上截然不同的文化,不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不会。”李香兰口气坚决。
“那帮子糙老爷们,有节目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别管这个了,能不能帮着排练排练,服装道具啥的我来准备。”
对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淑萍实在是不知要不要拒绝,可她心里又平添了新的顾虑。
“行是行,能不能暂时别让向东知道。”
“你怕他不同意啊,我这就去给他说...”李香兰雷厉风行,王淑萍一把竟没扯住对方,赶了几步才拦住她。
“别,向东那边,等他下了班我跟他慢慢说。”
李香兰笑笑:“好,你们小两口自己说去,那就说定了,这周一在公司大礼堂等你,那我先走了。”
说完,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扭着身子兴冲冲的离开了。
实话实说,王淑萍确实担心林向东会不高兴,不过好在只是幕后帮忙指导一下。
可终归有‘丑媳妇见公婆’的那一天,到时候舞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富含东北味道的唱腔和大红大绿的装扮。
别说林向东了,就是二宝看见了也要大呼一声新鲜。
可这种帮助在对方心里会不会是一种狗头上张犄角‘出洋相’的表现。
无论有多相爱的两个人,或者说是多完美的婚姻关系,都逃不过‘维系’二字。
于是,她内心忐忑的等着丈夫下班。
由于心里有事,王淑萍做饭总是心不在焉,本想晚饭随便炒了两个菜凑合一顿的,谁知胖婶再一次上门打听情况。
胖婶把篮子往地上一放,王淑萍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胖婶笑呵呵的指了指篮子里的东西:“这都是刚采下来的香椿嫩叶,可香了,拿给你尝尝。”
王淑萍笑着回应,好像公式一般的客气着:“哎呀,这香椿这么好,你们留着吃呗。”
胖婶摆摆手:“家里还多着呢,我家男人去后山,好多香椿树和野菜,长得可不赖了,明天你有啥事吗,咱们去山上挖野菜吧?”
“好呀。”
在东北时,王淑萍就会在应季时候跟朋友挖野菜,所以痛快的答应下来。
“胖婶,我给四姑姐写了信,算算时间,这两天她应该能收到。”
“不急不急,快到晚饭时间了,你忙着吧。”
说完,她扭着圆润的身子走了出去。
正愁不知道吃啥饭,胖婶这趟没白来。
绿叶菜最不经放,过一晚上就不新鲜水灵了。
于是,王淑萍把香椿进行简单摘洗,和鸡蛋炒在一起甭提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