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走了以后,籽籽发现,有时候一个人呆着做自己的事情其实也挺好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籽籽已经能够承受来自彼岸花茎对自己的磨炼,觉得这样编织出来的灯笼,才配得上那些交付给自己的真心。编着编着,籽籽会进入一种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之感,心里反倒有一种纯净的快乐。有时候忽然抬头,河岸边的彼岸花会摇曳着身姿,仿佛在向她低低诉说着什么。虽然籽籽不知道它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可以理解它们,理解它们此刻那悠长的心境。
一天,籽籽注意到一朵彼岸花慢慢把自己的花瓣舒展开来,里面的花蕊一根一根探出了头……忽然,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喂,这位小姑娘,请问这是哪儿?我终于走出黑竹沟了吗?”
虽然这人说话的时候也用了“请”,可她的语气本身就让人很有压迫感。籽籽叹口气,把目光从彼岸花上收了回来。见的人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籽籽抬头看过去,一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女孩儿站在自己面前,不过她不仅说话有压迫感,往那儿一站也有压迫感,让籽籽感觉自己在她面前起码矮了一个头。女孩儿看籽籽不说话,又问:“你听得懂普通话吗?”
籽籽看着她,淡淡地道:“勉强听得懂,你要说什么?”
女孩儿疑惑地看了看她,说:“不对呀,你的普通话挺标准的,长得也不像当地人。”
“哦?”籽籽玩性大发,问:“当地人都长什么样啊?”
女孩儿一扬下巴,说道:“当地人大多都又高又壮的,身材比你好多了,皮肤也比你黑。”
籽籽问:“你到底是从哪儿来到这里的?”
“黑竹沟啊?”女孩儿看着籽籽,好像她是个弱智似的。
“这么说……”籽籽眯起眼睛看着女孩儿,问:“你到一个叫黑竹沟的地方去玩,然后,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