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波兰的学校教育,受到科学发展和教会势力的双重影响,学校一方面开设数学、天文学、历史等科学,另一方面又开设神学等,教学日程必须按照教会日历。
……
哥白尼有着过人的记忆力,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当每次考试成绩公布,哥白尼得到优异的考试成绩时,他的父母总是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
但是此时不幸却降临了。
“尼古拉叔叔这是得了瘟疫。”
在哥白尼十岁,诺瓦拉七岁这年,一场瘟疫在托伦城流行,哥白尼的父亲不幸也染上了瘟疫,持续高烧不退。
如今的城市和人民似乎都陷入了无底空洞,夜是那么的长,人们的笑容也被剥夺了去。
当时由于教会的专制统治,真正的科学发展举步维艰,基本只有和神学挂钩的知识才能得到发展和传播。
正因为如此,当时的医学也十分原始,占星术、巫术还统治着医学界。
所以对于疾病的治疗通常是教士在病人床前祈祷,就如同眼前这一幕。
哥白尼的母亲请了当地最好的教士,他站在尼古拉的床边祈祷:“主啊,饶恕这可怜的罪人吧!他会忠诚地服侍您,以洗清他的罪孽!”
诺瓦拉看着哥白尼苍白的唇色,巴尔瓦拉的担忧和信任,再看着教士在那向神祈祷。
这是多么盲目的崇拜,多么可悲的迷信。
他刚刚也曾想向哥白尼的母亲说这是错误的,可是会有人信吗?
再说,如果不请教士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仅了解的两个方法,一个是中药方大青龙汤合五苓散,而另一个便是冰水治疫法,冰水治疫法的说明是将冰块放进大缸子里,化成冰水后,让病人喝,喝光后,晚上再让病人药,病人“汗如雨下,遂愈”。
可是现在前一个草药无法找寻,后者只是听闻,不敢尝试。
所以面对瘟疫,他也无能为力。
后来几天,医生都是一如这般治疗。
直到有一天,尼古拉叔叔从早到晚都在呼痛,全身抽搐。
傍晚时分,才平静了下来。
抢救的医生摇摇头说:“他走了!上帝保佑!”
哥白尼的母亲扑在丈夫身上,痛哭不止:“尼古拉,你走了留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几个孩子也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哥白尼抱着诺瓦拉,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他的衣服上,浸出一滩水渍(zi四声)。
这些年的相处,诺瓦拉和尼古拉也是生了情感,如今阴阳两隔,心里也感觉十分空落难受。
在全家悲痛的日子里,哥白尼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他更加的乖巧懂事,既勤于家务,又用功读书。
只有经常陪着他的诺瓦拉知道,这位小少年背后泪水蓄满了他的整个心灵。
少年丧父,父亲的病逝,使十岁的哥白尼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他升起了怀疑神的惊人想法。
哥白尼对于诺瓦拉有着极大的信任,更知道他似乎和别人不同,有着很新颖的思考和见解。
一天夜里,哥白尼坐在诺瓦拉的床边,盯着地板,问诺瓦拉:“医生说瘟疫是为了惩罚罪恶之人才降临的,可是我的父亲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他做了许多善事,为什么还会得到惩罚?”
诺瓦拉想了一下:“或许,上帝从来就不存在。”
哥白尼瞪大眼睛,猛地转头,
“上帝不存在?怎么可能?”
诺瓦拉轻声笑了一下,“既然存在,那为何祂没看到你父亲的苦痛,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抬起手指着天空,“你看,人们都说上帝住在天上,而我们看到的只是一群星星,你如果想知道答案,你便去探索天空吧。”
哥白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天空,它在眼中是多么的神秘,多么令人敬畏。
……
哥白尼父亲的死亡导致母亲担起了抚养孩子、管理家庭的重担,诺瓦拉的父母在瘟疫中都幸运地存活了下来,得知这一消息,也尽自己所能给予了经济上的帮助,为他们缓解了一些压力。
料理完尼古拉的后事之后,这个家庭又恢复了正常,诺瓦拉和哥白尼兄弟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去读书,两个姐姐也都继续到修道院学习《圣经》和封建礼节。
可是上天似乎在和他们开一场巨大的玩笑。
好不容易重新步入正轨的家庭,再一次遭到重创。哥白尼的母亲也染上了瘟疫,不久后便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