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呀。”蔡滢滢恍然大悟,原本温柔的手,突然绷紧,仿佛金刚狼伸出了他的利刃,然后照着谭秉打着石膏的腿上就是一爪子!
“啊!”毫无防备的谭秉一声惨叫,吓得蔡滢滢缩回了爪子。
“抓得太疼了?”蔡滢滢小心地陪着笑,她一时忘记控制力气,习惯性地用了平时挠门的手法和力道。
谭秉喘了口气,有点莫可奈何地看着蔡滢滢,“你,怎么总是这么极端?”
“我这怎么能叫极端呢?我这是随性。”蔡滢滢反驳,“这个力度可以吗?你呀,知足吧,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照顾人呢。”
“那你还挺聪明的,第一次就这么有经验。”谭秉心情被瘙痒折腾得烦躁不堪。
“如果把你当成动物对待,那我经验可就丰富极了。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动物?”论怼人,蔡滢滢虽菜,但从不认输。
谭秉有些语塞,他吵架一向不行,要是行也不至于是个社恐闷葫芦,只好讷讷地转移话题:“你经常照顾小动物?”
“差不多吧,我是动物救援组织的编外成员。平时有时间,会跟着大家救助一些流浪动物。”蔡滢滢见谭秉不抬杠,也就顺坡下,“还痒吗?”
“好多了,谢谢。”
“不客气,特殊时期,就是要互帮互助。”蔡滢滢拍着胸脯,一副大侠风范。
谭秉憋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把我的拐杖拿过来,谢谢。”
“你又想逞强?”蔡滢滢一脸看奇葩的表情。
谭秉长长吐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地说:“有些事,只能我自己解决。谢谢!”
“有些事你可以让别人帮忙。”
“帮忙上厕所吗?!”谭秉终于忍不住了。
“……”蔡滢滢语塞,不好意思地把拐杖拿给谭秉。
这次轮到她跑去阳台欣赏华灯初上了。
谭秉心力憔悴地从卫生间出来,昨天还不觉得上厕所有多麻烦。今天,他只想换个智能马桶圈。
一瘸一拐地回到沙发上,刚坐下,肚子就叫唤了,饿啊。
谭秉又挣扎着站起,拄着拐杖去厨房。
果然,厨房一片狼藉,淘米的盆没洗干净,被扔在水池里,洗碗布挂在盆边缘。电饭锅里煮着饭,但锅盖似乎没盖严实,热气不均匀地从周边散逸着。一只碗里还剩着粥,筷子倒是工整地摆放在碗边。剩下的粥被盛到一个大瓷碗里,有些微的溢出,盛粥的勺子随意的放在灶台上,勺子上的残粥黏在了站台上。紧跟着勺子并排放着的是高压锅盖,倒扣着,锅盖上的水沿着锅边也流到灶台上,跟残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成了一坨有些红有些油有些粘稠的混合物。
谭秉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行,比昨天的现场强多了。
谭秉皱着眉头,拿出橡胶手套,认命地开始收拾厨房。
“我来,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蔡滢滢有点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然后一双手劫走了谭秉的手套。
“我自己来就行。”谭秉固执地不撒手。
蔡滢滢猛然抬头仰视谭秉,眼中竟浮现点点泪光,“你什么意思?嫌我只会添乱是吗?”
谭秉愣在原地,这是哪跟哪儿啊,他什么时候嫌弃蔡滢滢只会添乱了?
“怎么没有!你腿伤成这样了,还要做饭,你宁肯摔倒,也不肯让我扶你,好不送帮你挠个腿,你还嫌我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