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杨朝着外面指指点点,喋喋不休的怨骂。
众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对于二杨的损失并不在乎,只是好奇于他手中的茶壶茶碗。
壶碗皆是瓷筑,坚而易碎,寻常人很难以刀剑利刃切而分之,但若换作修士却是轻而易举。这样的事发生在这间茶馆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节目”,引的闲聊汉子们好奇惊叹也实属正常。
“这谁啊?也太厉害了吧。”
“是哪,也不晓得用啥刀子割的,口割的真齐。”
“都没人注意到,声响都没有。”
“是没听到啥动静。”
“我猜哪,这壶、碗、桌子是被一刀劈开的,一气呵成行鱼流水!”
“是行云流水!”
“啊,对对对!”
二杨直听的心疼啊,“碗十五铜,壶一钱,桌子七钱,唉呀,亏大了呀。”
刘大嘴也磕着瓜子凑了上来。
“切口平整,分割对称,颇有艺术。不错,整挺好,是个高手!我出一个铜板卖左边半只茶碗”
“我卖右边的。”
二杨气的摇头挥臂。
“行了行了,起什么哄哪,什么艺术什么高手,我看就是个鸟人闲的蛋疼。”
……
南风也把脑袋从人群中探了进去,见状心中就有了一个念头:要是学会了这手艺,做起案板桌面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小孩子的想法最是幼稚但也最是真实的,他们可不懂什么艺术上的精妙,只会考虑这样的能力能做些什么。
“二杨,上壶茶,渴死人了!”
一声叫喊打断了众人的闲扯和围观,这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却带着些霸道嚣张的气势。
二杨随口应到。
“来了来了。”一回头又立马换了笑脸。
“吆,是张头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只见五个身着一样制式公服的捕快已然跨进了茶馆。领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留着一个八字胡,看起来有些疲乏。
此人名叫张澜,是丰邳县衙里的捕头,古河镇地属丰邳县管辖。
张澜道:“那他妈有什么风啊,这日头都快晒死人了。”
二杨赔笑,“张头您辛苦,咱们丰邳县能太平无事全仗您尽心尽力维护,今儿我请您还有各位兄弟喝茶,里边请!”
张澜有些嘲弄的说道:“平安无事?若真是平安无事我也就不用顶着这么大日头出衙门了。”
二杨闻言道:“有您在,这丰邳县出不了什么大事。”
张澜轻哼一声颇有些无奈之意,他缓缓坐下将腰间的佩刀摘下放到桌子上,看着围在一起的众人问道:“这围在一起做些何事哪?”
有汉子回到,“张头,我们在…”
二杨急忙打断。
“我这小店能有啥事,不过是一张老桌子不撑力垮了罢了。”说着便把茶碗挨个摆在桌面上,然后熟练的添上茶,再补上一句,“专门给您和兄弟们调的茶,清热解暑提神解乏,各位请。”
又回头对着众人道:“天气热的厉害,大伙儿坐开闲说,坐开闲说。”说着又赶紧招呼来大杨收拾场地。
他不想让张澜追问,张澜也并未在意。
二杨是个精明人,他知道张澜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则抓些偷鸡摸狗的蟊贼,大则可能是抓捕一些凶犯。无论是小是大,像茶馆酒肆之类的定是重点排查的场所,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些地方人流大也最容易接待生人。
若是让张澜知道切壶切碗的事,面对这样的生人“高手”,平日里倒也无事,但镇子上要发生什么事定要被细细盘问,到时候免不了一通麻烦,主要是影响生意。
而今日看来镇子上定是有事发生,所以二杨不想让张澜知道此事。
张澜美美的喝了几口茶才询问道:“二杨,最近这里来过什么生人没有?”
此话一出便证实了二杨的猜想。
“张头,不瞒您说我这店虽然不大,但每日过往的生人倒是不少,您也知道咱们古河镇是个关口上地方,人来人往的生人着实多的很。”
此话一出二杨算是早早的抽身干净,弦外之音便是古河镇的生人多的很我也盯不住,你问了也是白问。
张澜又道:“那有没有看起来比较奇怪或者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那种?”
二杨故作为难,“张头,这您当真是把小人给难住了,我哪有识人观相的本事,我连他们的年龄都看不出来,哪能看出个好坏来。”
张澜用手指了指二杨,笑眯眯的骂道:“你小子真是个泥鳅,滑的很,嘴里面是没有一句实在话。”
二杨亦是笑眯眯的回道:“您真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当真又蠢又笨,提供不出半点线索,虽然心里惭愧,但确实没有办法。敢问张头是发生啥事了吗?”
张澜叹息一声神色变地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