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
此时,听门外一声轻蔑叹息传来。
青年一愣,随即回头望去。只见门口立着一名白衣男子。神情闲淡,一柄折扇轻摇,眉宇之间有股慵懒之色,他嘴角含笑静静看着,身后跟着位随从。
"阁下何人?"青年问道。
"无门无派。"男子淡然道。
"无门无派?"
白衣男子挑眉颔首,青年不禁皱眉,“怎么,阁下也看中了这美人?”
男子没有回答他,径自朝台上走来。“在下是想和阁下玩玩骰子。”
"哈哈。"青年朗笑一声,“方才阁下没看到吗?”青年指了指正被人牵着锁链爬行的王屠夫,“阁下可别如他一般输不起啊。”
白衣男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是赌注罢了,在下给得起,就不知道阁下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青年先是一愣,旋即狂妄道,"好,既然阁下这么着急,那在下便奉陪。"
青年往身边一人示意,下属立刻会意,正准备抱起被定住的少女,忽听"砰"地一声,下属手臂吃痛一声,手臂与身体分离,顷刻便鲜血四溅。
顿时,对面一行人警觉起来,个个有拔剑的架势,转头看白衣男子的随从,剑都未出鞘,青年才开始有些谨慎地打量起白衣男子来,眼珠子转悠着,似乎在衡量着他的实力。
忽然见他一个起手式,一掌推出,白衣男子身形微微一晃,避开他的攻击。
青年抽出旁边下属的剑朝他攻击,白衣男子瞬移到欲倒下的少女面前,伸手解了她的穴,把人往怀里一带,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折扇一扫,带起一片风刃,周围围观的群众瞬间带飞数丈远,风刃所过之处,皆是死伤一片,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青年立刻以剑挡住风刃,却听得咔嚓一声,手上的长剑断裂。
"好强的内力。"青年便也不隐藏,掌心运起起气流,掌劲呼啸而至。
"砰!"一声巨响,二人脚底下的赌台直接碎裂,一时尘土纷飞。
白衣男子一把将少女护在怀里,挥手扫开扬起的粉尘,而青年则后退了数步,一个身形不稳半跪在地上,一声重重的咳嗽,嘴角溢出鲜血。
“看来阁下与这位美人关系匪浅,既如此,在下也不便与阁下争抢了。”
青年倒是个识时务的,眼看自己眼下不敌白衣男子,也知道不宜恋战。
白衣男子收起折扇,淡然一笑,“承让了,既然阁下也试探过了,那对赌便开始吧。”
他重新走上台,将那张已经碎成两半的桌子又运力重新拼凑起来。
青年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地愣了愣。
“不过在下可没耐心做那什么三局两胜亦或是五局三胜的的游戏,一局定胜负。"白衣男子说。
“一局?”青年有些犹豫,若是方才试探前,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但现在,他心中却没底了,总感觉眼前这人不容小觑,万一输了,不仅丢人,若他要的赌注非自己能承受的,又当如何?
可是方才都已经应下了,眼前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只怕白衣男子也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再次说道,“在下倒是没有如阁下这般的特殊癖好,若是你赢了,随便要什么,在下奉陪,若是阁下输了,那我是可以提前告知阁下,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青年闻言,不由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问道,“阁下怎么确定我一定能办成呢?”
“还有江湖百晓生丰息公子查不到的消息?”白衣男子很笃定的反问。“听闻丰息公子四处游历,行踪不定,且从不轻易接下生意,便是有千金也不一定能买到他手里的一个消息,在下今日巧遇丰息公子在此找乐子玩儿,特来奉陪。”
"......"青年哈哈一笑,“原来阁下是有备而来,连在下的行踪都这般清楚。“不错。在下正是丰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钟寒舟。”
丰息喃喃道,其实在搜寻这个钟寒舟到底是江湖哪号人物,待他沉吟片刻,脑子忽然如同闪电般掠过某个画面,一双眼睛蓦然瞪圆,失声惊道,"难怪!难怪!"
“可以开始了吗?”
丰息眼下似乎更没了信心,不过看样子也不好轻易走,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钟寒舟将骰盅扔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丰息接住骰盅,深吸一口气,将骰子放进盅里随即便将其抛向空中。
他附耳想去倾听,可只觉得一股浑浊低闷的气流萦绕在周围,完全听不清骰盅里骰子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丰息皱眉,看向对面的钟寒舟,他明明负手而立,根本没出手。
片刻,他才迟疑地停下,主事的将盅揭开:
一、三、四
随即钟寒舟接过骰盅,单手置于半空,不过随意摇了几下,骰盅落在桌上,他一掀盖子,只见里面平平稳稳地躺着三个六点。
钟寒舟抬眸看向对面的丰息,似笑非笑地问,"阁下该不会是故意输了吧。"
"钟公子说话真是幽默。"丰息干笑了一声。"愿赌服输,不知阁下想让在下帮忙查的消息是?"
钟寒舟示意丰息走近,不知交代了这什么,只见丰息有些诧异,随即颔首,两人算是达成一致。
交代完毕,钟寒舟才走下台,对着还楞楞立住的少女说到,“没事吧?”
少女摇摇头。“谢谢钟老板。”
“沈三小姐这么晚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沈惜辞话还未毕,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拨便衣人,个个带着面具,从身后抽出佩刀,将几人团团围住。
丰息见状也是惊了一下,“乖乖,这些人是朝你来的还是朝我来的?这谁分得清。”
“有区别吗?”钟寒舟挑眉看向丰息。
丰息嘿嘿一笑,“若是朝你来的,那就与我无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愿招惹麻烦。但若是朝我来的......"丰息转头看向钟寒舟。“想必钟公子会帮在下一起解决掉了这麻烦,毕竟我现在还不能死不是?”
“废话真多,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领头的面具人一声令下,那些人便齐刷刷举起刀剑,朝钟寒舟等人扑杀上来,一时间场中刀光剑影,吓得人群四散……
“找机会躲起来。”钟寒舟是对沈惜辞说的,他将人护在身边,叮嘱道。
沈惜辞见状点头如捣蒜。
两边打得热闹,沈惜辞观察着越来越混乱的局势,终于找了个机会溜到一处隐蔽的旮旯。
钟寒舟以一敌众,也无暇就在此时,一名穿着灰色布衣的面具人突然出现,一掌朝钟寒舟身后劈去。
“小心背后。”沈惜辞急喊,听到提醒,钟寒舟侧身闪避,右手猛地挥出,折扇如一把锋利匕首在内力的催使下直接将面具人从头到脚划开成了两瓣。
"......"沈惜辞张大嘴巴吓得魂飞魄散。
鲜血喷洒,溅了他满脸,而方才还在迎敌的丰息一行人不知何时已经溜之大吉,留下钟寒舟和严山两人继续对抗这十几号身手不凡的面具人。
场面激烈,钟寒舟却似乎并没有乏力之态,反而在鲜血的驱使下似乎越发亢奋,他双眼微红,脖子上血管膨胀,手上青筋凸出,看上去有些骇人。
不知是面具人的刺激还是什么作用,他的气势越发凌厉,招式也变得愈加狠辣。
“嘶~”严山被一名面具人偷袭,肩膀中了一剑,他痛吃痛一声,反手将面具人拍飞,可对面那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又冲了上来。
“主子,他们似乎用了药物。”严山察觉到不对劲,向钟寒舟喊道。
“啊~一阵惨叫传来,又有一个面具人被他斩下头颅,钟寒舟的动作顿了顿,不禁低呵一声。"你们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