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刚下车,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大楼里传来,所有人转头看向大楼。
“为什么这么吵?”中年男人盯着院长问道。
“这”
院长是个精瘦的老头,五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圆滑世故的人,可现在他无言以对,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大楼的阳台上出现许多人。
三楼的最先出现,接着就是四楼五楼,到最后连最高一层六楼的阳台上,都出现很多穿着病衣的人。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他们都打进去!”院长老头几乎疯狂一样的大叫起来。
聚集在广场上的人,无论是魁梧的保安,还是病院里的工作人员,就连干后勤的人都一下子散开,朝大楼那边飞奔去。
大吼之后的院长,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气的,更多的是当着少爷的面,居然发生这样的事,他现在心里几乎是万念俱灰。
“给你十分钟,将一切平息下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然”
年轻人轻轻的开口,没有把话说完,但院长老头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看着年轻人带着中年男人和保镖朝大楼走去,院长老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疯了一样的跑向广播室。
大楼里早就乱成一锅粥。
在踹门的时候,罗松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精神病人,还有少数人跟他一样,是一个正常人却被送到这里。
只不过被关在这里的正常人,在罗松踹门后,并不像那些精神病人冲出病房,躺在床上的他们,翻身看了一眼罗松,接着又翻身继续睡觉,就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罗松摇了摇头,没有去勉强和劝说,他知道那些人都失去了希望,出去与不出去没有任何区别。
罗松没有耽搁,继续踹其他的铁门,他在临走之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至于那些人能不能逃的出去,就要看他们的运气和胆量。
他心里其实也很复杂,如果他没有现在的力量,恐怕再过不久,可能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对逃出巨山精神病院失去希望。
罗松跑到六楼最后一间病房,轻车熟路的一脚踹开门,还没等他转身离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蓬首垢面的跑了出来,伸手就将他拉住。
“你小子是什么人,敢来打扰我,要是传到少爷那里,你绝对”
“不对,你穿着病衣,你不是少爷派来的人!”
糟老头注意到罗松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松开拉住罗松的手,转身跑进病房。
糟老头提到少爷这两个字,这让罗松意识到他跟其他人不同,应该是那位少爷安插在精神病院,为那位少爷做事的人。
他走进糟老头的房间,发现这里很大,并且还有各种医疗器械。
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几乎都是人的残骸断肢。
他对面的桌子上,有一排的盛有不同颜色的液体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人脑、心脏各种器官,最后一个罐子里还装着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还没完全成型,应该是从孕妇体内
还有墙上挂着的无皮尸体,裱在画框里的人皮,串在钢针上的眼珠
看到这些的瞬间,罗松脑袋一阵恍惚,眼前的这一幕幕,跟几十年前岛国的某支部队有何区别。
“畜生!!”
罗松怒吼一声,不管糟老头手里的手术刀,一脚将糟老头踹到地上,痛得糟老头哇哇大叫。
“别别,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都是我的研究心血,能创造”
“创你妈个头!”
罗松抓住糟老头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的将他提起来,根本不听糟老头说什么,把他当做人锤,一下又一下的抡砸在地上。
开始两下糟老头还惨叫,之后就彻底没了声音,不知道是死是活。
此时的罗松完全怒到不行,一遍又一遍的砸着糟老头,直到地上全都被血迹覆盖,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没有去看手上的糟老头,在他看来这种人死不足惜,手臂用力一甩。
咔嚓一声,糟老头的身体将窗户砸碎,跟着就从六楼摔下去。
罗松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心里的怒火暂时压下去,刚准备离开这间非人的研究病房,却看到在很多瓶瓶罐罐之中,有一个玻璃展柜放置在角落里,与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完全不同。
玻璃展柜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就连展柜附近的区域都干净得反常,与其他血腥的一幕幕完全不同。
罗松走了过去,发现玻璃展柜里放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旁边还有一本薄薄的泛黄古书。
他想起刚刚在暴抡糟老头前,对方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说能创造什么,只不过还没等糟老头说完,就被暴怒的他一遍遍的抡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