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将身体交给我,我来试着骗它一骗,如若不小心被其识破,你我都得被被这头灵猿撕成碎片!”古老表现出了从未有过得紧张之色。
“……”卫子岭茫然无语,但潜意识下却是放下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看来通过古老多次救其于危难之中的经历,卫子岭已经非常信任自己丹田气海中的那这位不知年更几何的矍铄老人了。
突然,卫子岭全身一震,其整个人倏忽一变,刚刚在巨猿威压之下那种无可奈何、心力尽失之感荡然无存,一股足可蔑视一切的气势自其周身散发而出,远远观之,虽其容平淡、其色安然,但其势锋锐、其意摄魂,一种不怒自威、不王自霸之态尽显。那被古老称之为灵猿的巨兽,在其刚刚还视如蝼蚁的这个渺小人类面前竟突然颤抖起来。
“孽畜!见到本尊还不见礼?”古老开口了,其苍老中不失浑厚的声音震天般在古森林中荡起。随之,便看见那只巨猿“扑通”一声如人一般双膝跪地,猛力用它那如斗箩一般的头颅砸起地来。
“这……”卫子岭再次愕然。
“好了,看在你对本尊还算礼数有加的份上,本尊暂不予追究你私自潜逃一事了,带着你这些喽啰都退下吧,本尊还另有要事要办!”古老此语无论是时机还是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那头灵猿果如大获其赦一般频频点头回应,而后其又对着那些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赝婴群长吼一声,赝婴群便轰然溃散,争先恐后般地朝着远方逃去,那逃跑时的样子竟像稍慢一步就会被灵猿拍成肉泥一般,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那只巨猿也唯唯诺诺地连连向后退去。见此情形后,卫子岭和古老那紧绷的神经终是暗暗放松了下来,可就当两人都以为这位山丘般的巨猿该当离去之时,巨猿却突然停下后退,弯下那如小山般的躯体小心翼翼地将那朵白色小花捧在其大如蒲扇的手掌中,又一步步朝着卫子岭砸了过来。
卫子岭的神经瞬间绷紧,一颗心也在第一时间内提到了嗓子眼儿中。“古老!怎么办?”卫子岭于慌乱之下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到了古老身上。
“闭嘴!瞎紧张什么?”古老看起来亦是心中无底,故而异常烦乱般训斥道。
灵猿离卫子岭紧差一步之遥了,当然这一步是指灵猿的一步,如按人类的一步计算,怕是至少不下十步。但即便这般,卫子岭亦是已经隐约嗅到了自灵猿身上所散发的那种腥臭味,虽然没有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的恐怖威压,但这种让人不明所以之举动却更加得令卫子岭心惊胆战、慌乱无措起来。
“吱”灵猿短促地一叫,再次双膝跪地,两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将那朵在其手掌中显得异常小巧之白色花朵,恭敬无比地对着卫子岭递了过来。
“呼!原来这畜生是来献殷勤的,吓煞老夫了!”古老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原来古老刚才也非常紧张呀,还以为您技高一筹、处乱不惊呢!”卫子岭对古老的古怪脾气实在是心中不满,此时终于抓住古老的短处,岂有不揶揄一番之理?
可就在卫子岭在心中与古老这一对话,那头灵猿灯笼般的眼睛突然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立刻面露凝色起来。
“不是叫你不要说话吗?”古老轻吼一声,显然是已经发觉灵猿之异样了。然此时此刻,古老却也没时间跟卫子岭一般见识,只见其立刻收敛心神,一股怒色骤然爆发,厉声喝道:“孽畜!在本尊面前也敢放肆,难不成要让本尊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吗?”
灵猿那如灯笼般的双眼中虽然仍有一丝疑惑之色划过,但还是在对方的厉声喝问当中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其再次“吱!吱!”两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再不敢抬头了。
卫子岭虽然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古老,但他却既看得见、也听得着。刚刚灵猿那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睛闪动之际,他当然意识到自己险些破坏了古老所布之局,一直都紧闭其声,紧张地看着古老的表演。直到见到灵猿再现恭敬顺从之态,才犹有余悸般吐了吐舌头,然却再也不敢出声与古老在心中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