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发呆。
她失眠了,自打高考完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受!
本来她考完试打算到各地疯玩儿,但现在不行了,她已经不记得做过多少次噩梦了。
林予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还是睡不着,当然,就算睡着了也没用,她会一直做噩梦。
梦见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天灾,暴雨、极寒、暴雪、极热、酸雨、毒雾、地震、极夜、极昼、陨石……
感受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死法,淹死、冻死、渴死、腐蚀死、毒死、撞死、砸死……
甚至被人吃了好几次,各种生吃熟吃,还被红烧了一次!
林予难受地翻了个身,抱着脑袋在床上拱,这日子没法过了。
天天做噩梦就算了,问题是醒了也忘不掉梦里的画面,甚至每次醒后都仿佛亲身经历过梦里的事似的,回回疼的要命,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比如她到现在还记得,在两个星期前的一场梦里,她被人做成了刺身,上面还洒了一层鱼子酱!
那种凌迟的滋味,她一整天都没缓过来。
至于为什么只缓了一天,那是因为她晚上又做了另外的梦,体验了另一种全新的死法——被龙卷风刮到天上撞上东西撞死了!
这样新死法压旧死法,导致她顶多只能记住一天的疼痛。
林予叹了口气,打开床头灯坐起来,反正睡不着,干脆玩手机,她随意翻着网页,心里直发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都快一个月了!
难道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念头起了就止不住!
林予刷手机的手指停住,不会吧!
她可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在这情况难道要去找个算命的?
林予有些犹豫,她已经看了好几个心里医生,可是都没什么用,不会真要走上求神拜佛的道路吧?
她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她在昨天的梦里是被冻死的,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身上还冷冰冰的。
林予狠了狠心,好吧,也不是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
林予下了决定,开始轰炸她的私人管家。
“明天找个算命的来!”
“要灵验的那种!越快越好!”
“最好会做法!”
“急!!!”
“你看见了吗?”
“怎么不回消息?”
“快回话!”
……
贝康千半夜被手机铃声吵醒,这铃声他熟得很,是他给大小姐特别标注的,他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微信上的消息,越看越迷惑,看完后瞌睡虫都赶跑了。
他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算命作法的?什么鬼?
贝康千也没功夫思考是不是上班时间,看着大小姐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赶紧给她回话,免得她发一晚上。
“算命做法的?您确定吗?”
林予看见他回话,接着轰炸他。
“当然!”
“明天就找个算命的过来。”
“加班费”
说着抬手给贝康千发了两万块钱。
贝康千越看越迷惑,他知道大小姐自从高考后就有些问题。天天做噩梦,还天天喊疼,这一个月以来,看了内科医生、外科医生、神经科医生,连心理医生都看了,还是没什么用。现在终于要到了找算命的地步了吗?
他有些无语,只能收了钱,“收到。”
贝康千坐在床上有些迷茫,他都奔四的人了,半夜来这么一遭实在吃不消。这也就算了,可他去哪儿找个算命的来啊?不禁有些唉声叹气。
妻子被他吵醒了,“怎么了?又是林小姐临时又事?”
贝康千把消息给妻子看了看,妻子看的眉头紧锁,“林小姐还在做噩梦吗?都到了找算命的地步了?”
贝康千点头,“还在做,天天喊着身上疼,头疼脖子疼胸口痛腿疼,浑身上下疼了好几遍了,天天往医院跑,这几天连饭都不想吃了。”
妻子很是唏嘘的样子,“这么个小姑娘,跟没有爸妈似的,现在林老先生也不在了,遇到点事也没个人,怪可怜的。”
贝康千让妻子睡觉,他去问问朋友,看看谁认识这方面的人。
贝康千动作很快,第二天早上,他就领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来了,那道士还留着胡子,似模似样的拿着拂尘,八卦盘等物,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林予顶着两个黑眼圈和那个道士说话。贝康千站在一边看的直皱眉头。
“噩梦?怎么样的噩梦?能详细点儿吗?”
“天天梦到各种死法,有的是天灾有的是他杀,醒来以后还记得很清楚,而且感同身受,身上疼的厉害。”林予恹恹道。
“能再具体点儿吗?”
林予盯着他,“就是那种梦里被抹了脖子,第二天醒来觉得脖子疼的要死!”
那道士捋捋胡子,高深莫测道,“我看了林小姐的生辰八字,结合您的面相手相来看,您最近应该是冲撞了什么,这样,我教您念念经,给您一把桃木剑压下枕头下面,最后给您做一场法事,把神仙送走就行了。”
林予半信半疑,“这样就行了?管用吗?”
道士肯定道,“管用,您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