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回家还是胡伶俐开着警车送一家人。夜已深沉,老人和孩子都经不住熬夜,外婆搂着徐星晓已经昏昏欲睡。丁梓诺坐在副驾表达着感谢,交际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女警察。
或许是真的有好感,也可能是性情相投,等下车时,两人已经好得像亲姐妹似的。两个都没有太多心机的女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互约着下次一起吃饭逛街。
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丁教授是第三天才苏醒的,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但也仅仅只是意识清醒了过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颅内压伴着头疼,脑神经压迫影响了语言功能,说话含糊不清,更重要的是身体半边肢体还没有知觉。
徐茂繁和黄教授分别托人找了心脑血管的专家会诊,意见相对统一的建议先别急着做脑部手术。
从连续的检查递进发展来判断,脑部淤血的吸收和脑血管溶栓都有进展,只是压迫的脑神经要得到疏缓和恢复需要时间,即便做手术,也不能绝对保证解决问题。建议再保守治疗一周,观察后再决定手术。
家里有了一个重病号,一家人都没法闲下来。徐茂繁和丁梓诺两人主力排班在医院陪护丁教授,外婆则带着星星还要管好病人的一日三餐营养餐。三大一小像上班一样穿梭往来于医院当中。
一周又过去了,丁教授有所恢复,但恢复的程度并不理想,半边身子依然没有太多知觉,未来的行走就像奢望,能不能生活自理都是极大的问号。
看着老妻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洗,一边遵照医生的建议进行吃力的按摩,防止肌肉萎缩。即便是高干病房,长期卧床也会褥疮,更何况这是炎热的夏天。家人想过要找护工,但老妻坚决不同意,外人毕竟不会像亲人一样事事用心。
丁教授看着老妻半个月来憔悴的身形,再看看依偎在自己病床边的可爱小外孙,想起自己病倒之前还计划着的暑期旅行,心中满是愧疚。
丁教授身体有恙,但头脑还是清楚的,虽然头脑的反应慢了,口齿语言含糊不清,但并不影响他和家人探讨自己的病情。
“安排…我…做手术吧!”丁教授唔禹不清的说道。“我…不怕,风险!”
这是丁教授最近几天经常对家人的宣告,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安慰,别着急。一家人怎么也比老人更理性,丁教授有医保,手术花费并不是亲人的关注点,亲人更关注的是手术风险和更权威的主刀专家。
丁教授生病的期间,家人本来也没想对外宣告。但为了咨询专家的事,也难免和自己相对亲近的人脉做了联系。慢慢的也就更多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