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眼,男人放大的俊颜,瞬时撞入瞳底,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夏侯缪萦费了许多的力气,方才咽下那一声几乎冲到喉咙的惊讶。待脑袋有刹那的空白之后,终于回想起造成眼下这种状况的原因。
呃,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
“醒了?”
近在咫尺的俊颜,薄唇如削,似扯开抹宠溺笑意,低声开口道。
灼烫的吐息,一丝一丝喷洒在夏侯缪萦的脸颊上,像带着软毛的小刷子一样,吹拂出阵阵酥麻之感。
她怔楞的望着那一双倒映着她身影的墨色眼瞳,他就那样眸光晶亮的攫住她,古潭般深邃的眸子,如盛了一汪幽深的湖水,似能将里面的人儿,溺毙了一般。
恍惚间,夏侯缪萦有种还在做梦的感觉。
胡乱的点点头,夏侯缪萦下意识的往床角缩去。太近了。她与面前这个男人,贴的太近了,彼此裸露的肌肤,蒸腾出灼灼热气,将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都熨烫的莫名发慌。
虽然她与他有过太多次的肌肤相亲,但夏侯缪萦却还是不习惯,这样一睁开眼睛,他就在她身边的局面。
通常,在她醒来之前,他已经不知所踪,徒留满室残留的暧昧气息,以及已经冰冷的半边床榻。
但今天,是不同的。
男人在她下意识的想要退缩的时候,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微烫的体温,由他传递给她,一点一点的渗骨入肺。
“睡得好吗?”
暗沉嗓音,似乎还带着未尽的缠绵,低声吐进夏侯缪萦的耳畔。
夏侯缪萦困在他的怀中,僵硬的身子,如着了火一般,温度不断升高,烧的面颊一片红潮。
“还好”
咽了咽口水,夏侯缪萦这才发觉喉咙干涩。昨夜,何止是还好?
想到面前这个男人,一次一次的压着她,将她逼上欢愉的巅峰,到最后,她甚至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承受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醒来,更是这副局面。
“那个天色好像不早了”
夏侯缪萦磕磕绊绊的找寻着话题。
赫连煊却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潜台词,凉薄唇瓣,邪气一笑:
“才刚刚过了午时”
语声一顿,低魅而性感:
“饿了吗?”
夏侯缪萦望着他湛湛眸光,莫名的心中发紧。
“是有些饿了”
后面的半句话,“我们起床吧“,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男人色若春晓的一张俊颜,却是蓦然迫近,凉薄唇瓣,几乎贴于她的唇角,将暧昧吐息,一个字一个字的度进她的口腔:
“正好
,本王也饿了”
男人语声未歇,薄唇已轻柔的压上她。
连耳尖都渗出如血的媚色,夏侯缪萦张了张嘴,想要推拒的话语,只在下一刹,便被一声不受控制的软绵呻吟所取代
熟悉而充实的感觉,很快填满夏侯缪萦,令她再也无法言语。
十指相扣,交缠的身子,异常滚烫,属于男人的英俊面容,在她的眼前,浮浮沉沉,侵入她心底最深处的悸动,情潮如涌,像是电流一般,将她狠狠击中。
男人察觉到她的巅峰,双臂猛然将她揽的更紧,牢牢抱住她颤抖的身子。
窗外影影绰绰的日光,照进房间里,一室缱绻。
待得赫连煊抱着她,为她细细的清理的时候,已是夕阳西沉,暮色四合。
夏侯缪萦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面前的饭碗当中,倒不仅仅是一连串的剧烈运动,令她此刻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只是受不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那人,眼角含笑,目光灼灼的望住她的视线。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的眼底,此刻将她绵软酸痛、吻痕累累的身子严严包裹住的衣衫,不存在一般。
夏侯缪萦懊恼的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只一个劲的垂着头,跟碗里的饭菜作斗争。
赫连煊却是连筷子都没有动,清俊脸容上,神清且气爽。完全看不出呃,“纵欲过度”的迹象
他的体力,也未免太好了点
陡然惊觉思绪竟然如此毫无下限的转到了这方面,夏侯缪萦埋在碗里的一张脸,更是烧的几乎能够淌出血来、
所以,当胡乱的往嘴里塞着的饭菜,终于在这个时候,不负众望的狠狠呛了她一下之后,倒总算让她有了理直气壮的面红心跳的理由。
庆幸的是,赫连煊并没有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向前对她嘘寒问暖,只静静待她气顺了之后,随手将盛好的汤,推到了她的面前。
夏侯缪萦犹犹豫豫的端起温烫的汤碗,正踟蹰着要不要道谢的时候,却听头顶蓦地传来一道轻曼的嗓音,分明说的是:
“夏侯缪萦,你必须习惯”
心头猝然一跳,夏侯缪萦条件反射的问道:
“习惯什么?”
男人悠悠的望了她一眼,薄唇轻启,魅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