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让老爷……”
“我说的老爷是现在这个……”
“知道了,知道了。”二喜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真以为我们脑子不好使了?”
“你们明白就好了。”周管事继续道:“本想着让老爷尽快学会酿酒,这样酒卖出去蔡家很快又能起来了,没想到……”
浑浊的泪水从周管事眼中喷涌而出。
“您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老爷。”说着,周管事就要给顾原跪下来。
但他的双腿还没弯下来,便感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托起,顾原微笑道:“救人不是不可以,我要提一个小小的条件。”
听顾原的口气,似乎有医治蔡进的办法,周管事喜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顾原笑笑,道:“我觉得你听完我说的条件,再去说句话也不迟。”
“你说。”
顾原敛去笑容,道:“以后你们每卖出一坛莲花酿,都要分给我三成。”
“什么?!”周管事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你可以这么认为。”顾原面无表情道:“你救还是不救?”
两人眼神交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二喜怯声道:“姐……姐夫……”
顾原置若罔闻,他并不是贪图蔡家的钱财,为的是他走后二喜一家人能生活的更无忧无虑些。
这个时候还为别人说话,二喜这小子太不争气了!
周管事恶狠狠地瞪着顾原,一言不发。
顾原表情淡漠,分毫不让。
蔡进的咳嗽声惊醒了周管事,他又是抚胸又是推背,总算让咳声止住,咬着牙道:“三成就三成,蔡家的情谊你是永远得不到了!”
顾原毫不理会,来到床边,他在宝芝堂待了这么多年,又独当一面大半年,常见的病症几乎都知晓。蔡进的样子不像是身体上的疾病,反倒像是被邪祟缠身,以肉眼瞧不出,用神识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面庞蒙着一层黑气。
“是‘惘’在作怪。”顾原下定结论。
“‘惘’?”二喜走上前,问道:“是什么?”
顾原拉过椅子坐下来,道:“人死之后,如果放心不下生前事,就会留下执念,这道执念会纠缠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因为这道执念是无意识的,所以被称为‘惘’。
如果是体魄强健的人,时间久了‘惘’就会消失,如果是身体虚弱的人,就会深受其害,甚至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