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脸上溅了几点血迹的顾原,他才注意到,骑在马上的这个人是妖修。
可见他对顾原轻视到了何种地步。
现在,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顾原撇着嘴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中了酥骨香的毒后,衙役的速度在顾原看来与蜗牛无异。他每出一刀便杀一人,甚至连杀数人,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二次出刀的机会,他怎能不快?
顾原不可一世的语气让张咏心中杀机大盛,但为了王县守的安危,他只能好言商量道:“只要你放开县守大人,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顾原沉默许久,王县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汗水止不住得从毛孔里渗出来,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数次之后,如同水捞的他声音嘶哑道:“你……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不敢摆谱,顾原既然敢等着他们来,就说明顾原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县守大人当回事。
顾原算一算时间,之前大概是过了一刻钟,他决定再等等,默不作声存了个档。
地上的血液几近干涸,血腥味压住了弥漫在空气里的酒香,镇子里的声音沉寂下来,顾原不禁有点分神,二喜是不是在闹洞房?
“不要乱动哟。”
察觉到顾原眼神有异的张咏正想出手,顾原旋即回神,骨刀微微上前半寸,以刀尖扎中的地方为中心,迅速渗出一圈血。
张咏悻悻缩回手。
“你……”
“姐……姐夫!”从镇子里走出一个红衣孩子,地上的尸体让他惶恐不已。
顾原脸色剧变,张咏眼中精芒暴射,立刻飞身掠出去,出手去抓二喜的头。
顾原重重叹口气,寒光一闪,手中的骨刀似飞剑向前激射,风驰电掣地刺向张咏的后心。
张咏头也不回,背部肌肉蓦地高高隆起,当的一声,骨刀如同击中金刚之躯,高高弹起。
二喜的头被张咏抓在了手中,王县守也在这时回身砍出一剑,猝不及防的顾原顿时中招,一蓬血浪从肩上飙射而出。
王县守同样是巨门初期的修行者,只是突然被制住,无法反击才给人造成一种不堪一击的错觉感。
一剑砍中目标后,王县守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从马上跃下,退到张咏身边,意态闲适的瞧着顾原,主动权现在又到了他们手里。
“现在你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张咏面目狰狞,似铁箍般的五指缓缓施力,骨骼破碎的声音在揪着人的心弦。
二喜紧咬下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因为疼痛,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顾原的表情倒还算轻松,目光落在王县守身上,深感遗憾的说道:“我该快点杀你的,幸好我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王县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快意笑道:“你是活在梦里吗?”
“姐……姐夫,不……不要管我……”二喜的脸痛苦的变形,突然,鲜血似溃堤般从头皮上涌下。
“现在你有点看清形势了吗?”王县守癫狂大笑。
平日里,他不是这样的,死里逃生后,将形势彻底扭转过来,他怎能不忘形?
骑在马上的顾原怜悯地俯视着王县守。
对上顾原的眼神,王县守就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起来,指着二喜,尖声叫道:“杀,给我杀了他!”
二喜的脸白了又白,很快坚毅下来,挺胸抬头,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