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放下顾原,环顾四周后,见四下无人,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该逃,但紧接着,他的心安定下来,镇定自若道:“既然有贼人作乱,郑大人该去捉拿贼人,到我这小地方做什么?”
郑成笑笑,在马车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如果这个人是一宗掌教呢?”
瞳孔为之一缩,陈璋不露声色的说道:“副尉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成拍拍屁股底下的马车,道:“我的意思陈掌教不懂吗?”
陈璋冷冷道:“你是在怀疑我?”
“当然不。”郑成回答的干脆,没等陈璋心感轻松,又听郑成继续道:“我是认定是你,不存在怀不怀疑。”
“你什么意思?”陈璋厉声喝道:“无凭无据,你就想冤枉我?
莫不是州牧大人想要除掉我们烈阳宫?”
“看来你还不明白。”郑成从马车上站起,背负着双手向前走,在距离陈璋几尺外站定,说道:“你以为蝗灾来时,州牧大人为什么要让你们烈阳宫打头阵?”
瞬时,陈璋全身震悚,嘶声道:“难……难道……难道……”
“不错,你早就暴露了。”郑成绕着陈璋走,边道:“只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是哪里惹怒了州牧大人。”
陈璋脸色灰败的连退数步,似遭受了重大打击,嘴唇翻动,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他是想以最小的代价除掉我。”许久许久,陈璋又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骇然道:“难道……难道蝗灾也是他搞出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了。”郑成耸耸肩道:“我觉得借天时更多。”
陈璋脸色阴晴不定,似在心里盘算着退路。
“这位州牧大人精明的很,借给我五百人,却要我来收尾,当真没人比他更会算计了。”郑成颇为无奈的说道:“怪不得来之前校尉大人告诉我,一定要对杨州牧多加警惕,你以为自己得了便宜,却很可能着了他的道。”
陈璋默然不语,郑成的修为不算高,也就是出窍后期水平,摆脱他容易是容易,怕的是有兵丁早将此地包围了。
“不过来到这还是让我颇为欢喜的,没等我动手,烈阳宫便先招惹到了仇家,弟子散了个干净不说,就连陈掌教,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郑成嘴里喋喋不休,眉眼间流露的神态有点小人得志。
陈璋心里对顾原更恨,但不知何故,郑成悄悄挡住了瘫坐在地上的顾原,看样子有点维护他的意思。
“此人与你有交情?”对郑成的称呼,陈璋又变了一次,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就再无必要对郑成以礼相待了。
“无交情,我只是欣赏他,到了我手下做个什长还是极好的。”郑成敲敲额头,嘴角泛起一丝微涩的笑容,继续道:“现在南疆的形势紧张,巫人大举来犯,正是用兵之际啊。”
说完,郑成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璋,似是暗藏深意。
陈璋到底是一宗掌教,心思马上活跃起来,纳头就拜,快速说道:“若郑大人不嫌弃,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郑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许久,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期待的陈璋道:“还是不行,虽然我更欣赏你,可我答应了州牧大人要铲除贼人,怎能反悔?
更何况,李荣昌这位老兄送给了我两万石灵稻,我不能言而无信啊。”
陈璋登时暴怒,起身喝道:“你故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