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二兽都是第一次化形，哪怕它们早就有这般实力，却从未想过。

若不是墨钰眼中隐约有猩红闪烁，银岚眼中偶尔会发出黄光，姜安凡不会觉得这是两只修炼有成的妖兽。三境之巅的它们，能把一身妖气尽数收敛。何况，在万族聚集的神洲大地，人族与妖族都只是其中之二，哪怕整个族群实力排在前列，也并不值得说道或者低调。

妖气什么的，收敛与否，得看身处何地。

以后应该称呼她们了，姜安凡想到。

“墨钰姐，银岚姐，你们还记得当初因何被放逐至此，又是被何人放逐的么？”姜安凡问道，他早就按耐不住兴趣了。

两位少女对望彼此，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师父的音容笑貌渐渐清晰，千年之前的那段早已封闭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浮现。

“师父是后土娘娘。”这是银岚的第一句话。

“她被祝融、共工和烛九阴三大祖巫，会同一位隐藏在黑暗中的魔神联合起来攻击，逼到这片沙漠，受伤过重，迷失方向，没多久后就陨落了。”这是墨钰的第一句话。

“什么？”姜安凡惊讶地快要从沙丘上跳起来。

后土娘娘是十二祖巫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向来以温和善良著称，在人族的传说中，她一直在探索轮回之道，久久不曾现身世间。难倒真相是她被另三位祖巫联合杀死，可是祖巫如此强大，怎么会死呢，何况后土娘娘有三大法身，隔着千山万水。

火神祝融、水神共工还有龙祖烛九阴为何要对付同是祖巫的后土娘娘，还有不知名的魔神相助。

魔神这一族可是神洲万族的死敌啊。

“你们确定那是一位魔神？”姜安凡问道。

魔族自从被万族联合驱赶出神洲大地后，已有无数年不曾出现在这片天空。但各族代代相传，魔族是万族之敌。魔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理念以及独霸天下的修炼天赋和实力，就不给万族活路，最终的结果是自己没有活路。

魔族最高战力被称为魔神，与人妖两族的共同统治者天帝和祖巫实力仿佛。这一族巅峰之时有上百魔神，足以睥睨天下。

姜安凡虽然只是海量人族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也能闻魔色变，可想魔神出世会带来的后果。

“我们那时是师父新收的弟子，陪同师父出外历练，遭遇到这一劫数。我们无法看清魔神的模样，但是师父与三大祖巫的交锋中，言辞中有厉问。何况，若不是那魔神暗中偷袭，师父也不会重伤。”墨钰说道。

“现在我有些相信自己被扔在暗影流沙，和师姐妹两人或许真有关系了。”姜安凡在内心想到，虽然他仍然怀疑间隔千年的巧合，但眼前的师姐妹居然是后土娘娘的弟子，自己在无意识中来到这片沙漠，也未必太巧。

何况，在此生活千年的师姐妹，竟然从未见过其他活着的修士，哪一族都没有，岂不怪哉，而自己一进来，就得遇二人，还听到如此神奇的故事，四大祖巫之内战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你不是说你知道原因了么？”墨钰问道，她眨了眨眼睛，一如化形之前狡黠模样。

“这片沙漠被诅咒了。”姜安凡郑重说道。

“切，这还用你说，尽扯这没用的。”墨钰总对他的回复不满意。

“你们说的那个魔神仍然在此修炼。在你们介绍被放逐缘由前，我就猜想定有一个神通广大之人在此，用神通遮蔽一切，却做得悄无声息。现在我判断十有八九是那潜伏在神洲大地的魔神。”姜安凡说道，“不然无法解释日月奇异。”

“你现在也没解释清楚，好不好。”

“那魔神想必修炼的是暗夜之神通，要吸收无尽的星月，转化为自身灵力，或者恢复伤势，或者提高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