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终于看到了零，心下松了口气。只是今天的零身形不再挺直，佝偻着身子确实在承受病痛。路明非有些心疼，刚才让她忍着痛苦还要过来开门，但是并不后悔。

“是吃坏东西了吗？要不要去医院？”路明非看着零弯曲的身体，头脑一热没等零回答，蹲下身一手托住零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背，轻轻巧巧地把她抱了起来。

两三秒钟后零才有反应，路明非感到零的身体颤了一下，瞬间绷紧了。预想中的零的生气并没有到来，路明非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随后感到怀里的女孩身体放松了下来，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抱着零摸黑走进卧室打开灯，把零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路明非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她平时白皙的脸此时却少了些血色，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有晶莹细密的汗珠，即使疼痛在身依旧是面无表情。

路明非把零梳妆用的椅子搬到床边，又把两只小熊拿过来放到零的身边，零立刻抱住了。

“怎么了？能和我说吗？”路明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没什么，只是小腹有点痛。”零侧躺着身体弓起，轻轻地说，却掩盖不了平静语气下强忍的波动。

“要去医院吗？”路明非隐约猜到了原因，如果零说不用去那么他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用，等等就好了。”零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路明非，平时完全睁开的眼睛这时候只能睁开一半，冰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有些迷离恍惚。

“稍等一会儿，让佐罗陪你。”路明非摸了摸老熊的耳朵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路明非在网上搜索“女朋友生理期来了怎么缓解疼痛”，确定了目前自己能做到的几个方法。老实说看到网上的描述路明非才知道竟然能这么痛，难怪连零都坚持不住。

烧了点热水，路明非找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热水袋装满热水，又找来水盆把剩下的热水全部倒进去。重新再烧一点水，路明非找出平时用的姜，草草切出几片扔进去煮，家里没有红糖，只能先用姜了。

两手端着水盆，腋下夹着热水袋，路明非打开卧室门走到床边。零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眼睛紧闭着，两只小熊被她紧紧抱住。

路明非放下水盆拿出热水袋，抬起头时看到零的眼睛已经睁开了，路明非用手晃了晃热水袋，示意零抱着它。零没有动，抱着小熊的手臂松开了，眼睛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读懂了零的意思，把热水袋塞进零的身体和小熊之间，再摆好小熊。零的身体感受到隔着衣物传来的热量后立刻轻微抖动一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两只小熊。

路明非又回到自己家把已经煮好的加了姜的水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零。

“好点了吗？”过了一会儿路明非仍然看不出零的变化，只能开口问她。

“好多了。”零的脸上看起来多了点血色，嘴唇也红润了点。

“我在网上看的泡脚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对缓解疼痛有好处。”路明非端起水盆让零看到，“家里没有红糖，只能放几片姜进去了。”路明非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

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路明非。看到零刚才半睁的眼睛又睁大了些，路明非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又很快在零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低下头看着盆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