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父皇。”

巴赞元帅和欧仁恭敬地站在马车前面，拿破仑三世的贴身男仆将马车帘子打开，露出车内正瘫坐在垫子上的拿破仑三世。

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建立者，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子·。

尽管这一两天来，欧仁无数次在原主的脑海中回忆拿破仑三世的形象和行事，但真正见到拿破仑三世，欧仁内心还是有些感慨，第一次离历史课本上的人物这么近。

马车内，拿破仑三世一脸疲惫、哀伤和焦虑，头微微低沉，像似在思考些什么问题一样。

巴赞元帅站在马车旁，简要地汇报近日的军情，见皇帝只是敷衍回复两句，便说了一些礼节性的话语，皇帝也礼貌地回复了他。

欧仁知道是时候要走了，便登上了拿破仑三世的马车，坐在他的对面。

马车随即启程，在近卫军龙骑兵团的护卫下，前往凡尔登市。

……

(拿破仑三世，身穿少将制服在杜伊勒里宫的内阁议事厅中，1862年)

车驾离开后，巴赞元帅丝毫不掩盖自己此时满意的心情。

“皇帝终于离开了！”巴赞元帅转向自己的参谋官们，幽默地说道，“我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了。”

参谋军官们纷纷道喜。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巴赞元帅的指挥下，接下来他们将迎来的悲惨的结局，与巴赞元帅一起，背负上卖国贼的骂名。

“传令下去！”巴赞元帅大手一挥，对着自己的参谋军官们说道。

“各位军官利用早上的时间稍事休息，并补充给养和弹药，厘清补给车辆的混乱，以便为下午‘可能的行动’做好准备。”

“遵命！“参谋军官们整齐划一的喊道。憋屈这么久，是时候展现法兰西真正的技术了。

“好！很有精神！去吧。”巴赞元帅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没有人知道这“可能的行动”是什么。欧仁只知道，并没有什么“可能的行动”，有的是接下来巴赞元帅为了这一次的行军，花费一个多星期的代价。

为了辎重车辆、救护设备以及架桥设备的先行通过，巴赞元帅让作战部队整装待发，分批押运这些后勤设备。在撤退路线上，这些后勤部队一字排开，缓慢地行驶在道路上，足足绵延40公里。

而此时，普鲁士的骑兵已经向凡尔登和色当急速奔袭而去，一路之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

在近卫军龙骑兵团的护卫下，马车一路狂奔，两旁的树木向后呼啸而过。

一路上，欧仁思索着，不断地打量这位年老病衰的父亲。

拿破仑三世的身材有些臃肿，穿着一身军装，整个人瘫坐在马车的坐垫上，宽厚的大衣难以掩盖他厚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