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儿你猜的不错,还能有什么大事,自从你跟你二嫂分担了我的负累之后,府里的老婆子们总会围在一处,说些不中听的话,什么可怜的二少奶奶不受宠,夫人与大少奶奶有了冲突,就连你同南安王的事也被她们当成笑料在暗地里讲。”
“下人的嘴巴向来是个没边的,我听着习惯也只当个乐子便算了,但最近你也能看出来,寻儿因自家妹子落水一事,对我已产生了些敌意,再经由手底下人这样煽风点火,再好的关系也会被说成仇人。”
“伍儿啊,你身为婆婆的小女儿,最能在此事中主持公道,我并非是向你邀功拨弄是非,只是你的身份方便替我在楚寻儿面前说些好话,她同你交好,应会听的。”
楼杏真近几日明显被手下流言搅得头痛,担心好不容易维系的姐妹情谊在权利下,轰然倒塌,只能厚着脸皮向宋伍儿祈求,维护下她和楚寻儿之间的感情。
苦口婆心的一番话也是说尽了宋伍儿心里,她何尝不想同楚寻儿来一场摊牌,将心中敬意向其诉说,只可惜现在的二嫂压根不屑搭理自己,宋伍儿又有什么办法。
“大嫂,你说的我都懂,可惜因为云娘的事,我现在同二嫂,关系也不似往初了,这话,我是没法子说,要不你看我找来母亲劝解一番如何?”即便不愿麻烦赵氏出面,但看大嫂确是烦忧,宋伍儿还是提出了看法,大不了自己再牺牲一下腿部的肉,把赵氏骗进来做个和事佬。
楼杏真仔细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这种事还是不要劳烦夫人了,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万一将事情闹大,我同你二嫂怕是要撕破脸了。”
楚寻儿背地里曾挤兑过楼杏真手下忠实的仆人,她为了家宅安宁也就半闭了双眼,万一赵氏出场将事情掀到了台面上,凭二弟宠媳妇的脾气,自家夫君怕是要丢了个兄弟。
其实,宋伍儿也知晓不能将哥哥们牵扯进来,见大嫂不再坚持,就此作罢,两人又讨论些关于今日朝堂上的趣事,便各自散了。
“小姐,你看那不是楚儿姑娘吗?”春儿眼尖,搭眼便瞧见独坐湖边,满脸泪水的楚觅儿。
宋伍儿眼皮一跳,见周围没了路,只能摆出一张笑脸,嘻嘻的走了过去。
“楚姑娘可是在宋府受了委屈?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跟我说,我会为你做主的。”瞧这小丫头手执绣帕抹泪的小模样,宋伍儿敢用南安王的性命做赌注,她这是想念南安王了。
“伍儿姐姐!”楚觅儿明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看清来人,听到声音后怔了半晌,才呆着目光木木的望着宋伍儿。
“姐姐不要多想,宋府的丫头们待我是极好的,没有为难我,只是伍儿自己心中有痛,庸人自扰罢了。”
说着,楚觅儿不忘再抹抹眼角泪珠,委屈的撅起了嘴巴。
“楚姑娘可是想念家人,想同父母团聚?”宋伍儿本想直说南安王大名,但为顾及小白花的心理健康,拐着弯的谈到了出嫁。
本挣扎于爱情巨浪下的楚觅儿,登时睁大了双眼,一把抱住了宋伍儿,哭道:“还是姐姐懂我,我想回家,可是大姐她不让我走,呜呜呜……”
额!
宋伍儿的身体整个被抱在怀里,顿时满脸黑线,推也不是劝也不是,只能道:“如果你确实想回去,我同二嫂说一声,但她若非要拦你,我也没办法了!”
平淡得没有感情的话语落在楚觅儿耳边,宛如天降大赦圣旨,她狠狠的蹭了下微肿的眼泡,似是怕宋伍儿后悔,拽着她的手直接走向了楚寻儿院子,不住的道谢。
两人虽处于冷战,但终究不是什么仇敌,况且宋伍儿此行是为她胞妹着想,楚寻儿不再冷个脸,经过半个时辰的议论,同意将楚觅儿送回楚家。
楚家当日把楚觅儿赶出来,虽是动了些怒气但也是走了条准确道路,将始作俑者放到宋家赔罪,不但暂止住了外头对楚家的指指点点,更为缓和与宋家关系做出了重要贡献。
楚觅儿说到底也是楚家的孩子,搁谁心里不是块宝贝?骂有多狠爱意便有多深,如今气头过了,早就想将楚觅儿接回家好生安慰一番,甚至昨日楚家夫人还给楚寻儿递来封信,拐弯抹角的提及楚觅儿的病情,大有思念之意。
再加上楚觅儿日渐消瘦的脸庞,身为胞姐的楚寻儿长叹口气,允了此事。不过她近来手头上杂事颇多,一时抽不开身,本想过几日得闲送楚觅儿回家,熟料楚觅儿死活不干,生怕到时她再反悔,折腾半天这事就落在了宋伍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