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中的。
当手机弹出消息震动的声音,他才从惊惧中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消息,是一则新闻推送。
老人说,事出有因,毕竟那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缠上某个人。
李成辉呆坐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在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后,身体终是觉得疲惫,扛不住要睡觉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啪。
灯光亮起。
一扫卫生间里的黑暗。
水流声响起,李成辉匆匆洗漱完。
哪怕他依然对方才在停车场的遭遇有所心悸,但身体上的劳累,让他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李成辉猛然醒了。
他是醒了,人很清醒,但是却发现自己睁开的眼睛,只能模糊的看到周围的东西,他动弹不得,也发不出来叫声。
“我被魇住了?”
李成辉心中一个激灵。
他曾听老人家说过,这是鬼压床的一种。
而他晚上曾遭遇过那种东西,这个时候又被鬼压床,此番情况便称之为魇。
鬼,魇上了他。
砰。
一种类似于开门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
传到李成辉的耳中犹为响亮。
“有东西打开了客厅中的大门”
李成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要挣扎起身,奈何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任凭他如何使力,终究是白费功夫,一点也动不了。
噗噗。
空旷的脚步声在接近卧室。
脚步声不急不缓,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那声音与寻常的脚步声有所不同,就像是一个人穿着一双湿透的鞋子,在一步一步的前行着,每走一步,鞋子里都能渗出水液。
难道是那东西找上门了?
李成辉心急如焚,又惊惧异常。
这种感觉是最为磨人的,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也做不了。
咯吱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阵冰冷带着略微发腥的风吹了进来。
在睡觉前,李成辉想到在停车场的遭遇,便开了床头的朦胧小灯。
小灯的光呈红色,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噗、噗。
鞋子满是水的脚步声在卧室里响起。
李成辉以眼角的余光瞅到,一道极为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正在朝着床榻一步步的走过来。
那道人影披头散发,似乎是个女子,在光的反射下,她的身上看起来湿漉漉的。
李成辉简直要疯了,他想大声呼救,奈何嗓子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掐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随着模糊人影的接近,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和冰冷感觉袭上心头。
啪。
床头的小灯猛然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那道模糊的人影已然站立在李成辉的床头,他能感觉到人影冷冰冰的目光,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
两天后。
上午十点。
宿舍洗手间中。
林浅墨脸上带着一种地主家儿子的傻笑,正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脸颊。
“怎么就变不回来了?早知道我就不瞎变了。”
林浅墨有种想哭的冲动,可脸上还是带着傻笑。
原来,这几天,他正在习练错骨假肌易容功,这门功夫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有点难,难就难在改变脸上的经脉和软骨变动。
今天早上,他才掌握技巧不久,变了几张简单的面孔后,突然想变一些复杂的脸。
脑海里莫名浮现小丑的那张诡异难明,笑意中带着恨的脸颊。
结果,一变之下,变是变出来了,但没过多久,他发觉自己半天收不了功,脸上的经脉、软骨和肌肉恢复不过来。
折腾了许久,容貌是变回来了,可那笑容却还没能转变,这个笑容,挂在他这张脸上,就显得十分傻。
“这几处经脉和肌肉短时间想变回来是不可能了,我恐怕得保持这个笑容好几天。”
麻卖批。
林浅墨一巴掌拍在洗脸台上。
他很郁闷。
想想都难受,我自己练功,招谁惹谁了,怎么就给我整了这一出。
“咚咚。”
敲门声传来。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林浅墨挂着傻笑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站着陈扬书慧。
陈扬书慧今天穿着练功的便装,她一抬头看见林浅墨这个笑容,感到有些奇怪,她在心中想道:“平日浅墨见到我,也没这般个笑法,难道是我今天穿的太随意了吗?”
“书慧,怎么,你有事?”林浅墨问了一句,笑容不变。
陈扬书慧愣了愣,乖巧的点了一下头。
“进来坐吧。”林浅墨保持笑容道。
“莫非是我的妆花了?”
陈扬书慧暗自嘀咕了一句,趁着林浅墨转身,赶紧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看了看。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