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谨琛龙御九天,周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周氏的那些流言蜚语京城再没人敢在周老夫人跟前提起的。
可这话从徐老太太口中说出来却又理直气壮若不是周氏占了苏政正室的位置,那徐氏也不至于只是一个续弦啊,说来说去在这件事情上头,徐家和承恩侯府一样都是苦主。
这世上再没有不让苦主哭诉的道理。
但周老夫人平生最怕人提起这件事情来这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啊!
谁能想到当年那被她老爷子藏在别院里的男人会是瑞王呢?谁又能想到偏她那个已经定了亲的闺女,会跟他有了那么一段!
当时先帝重病但凡是家里有适婚儿女的,都赶着日子成亲,就怕到时候要守这一年的国孝耽误了婚期。
承恩侯府也是为了这个才上门商议着让两个孩子早些成婚的他们那时候已经乱了阵脚苏家又赶巧提了这样的条件岂不是送上门的好事吗?
周老夫人心一横就把闺女给嫁了。
她那时候是有私心,可要不是她那时候的私心,这承恩侯府能有今天?这苏皎月要不是和萧谨琛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她能被册封为太子妃吗?
这么一想周老夫人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几分,只开口道:“若不是有我当时高攀,怎能有你们的今日。”
徐老太太一听这话,却是炸了起来,徐氏被一个给苏政带绿帽子的压了一头,她还觉得亏呢,她这一来火,脾气就收不住了,哐当就把手里的茶盏砸了。
苏老太太还在鹤瑞堂等着她那两个亲家母过来,外头却是有婆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回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两位亲家母在花厅里打了起来!”
徐氏吓了一跳,急忙就领着人过去,花厅里遍地狼藉,茶几座椅都翻了一地,两位老人家已经被各自带来的下人给拉开了,两人隔得远远的,还在厅里头坐着。
丫鬟们正跪在地上收拾破了的茶盏。
徐氏的心都咯噔了一下,这可是官窑新制的雨后天青色盖碗,她寻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用,要不是最近客人来的多了,想要给侯府挣个脸面,她还藏着呢!
如今可好,好好的一套茶盏,缺杯子少盖子的
苏老太太也跟着过来了,看见俩亲家气呼呼的坐在厅里,只能陪笑道:“两位亲家母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呢,这要是传了出去,又是咱侯府招待不周了。”
大行皇帝的梓宫还在乾坤殿放着呢,命妇们每日都要进宫举哀,这国孝期间私下里还走亲访友的,传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周老夫人的脸色就更黑了,可她终究理亏,便冷冷笑了笑,见苏皎月不在,只故意问道:“你家三姑娘怎么不在?”
苏皎月腿脚不灵便,丫鬟们推着轮椅还在路上。
周老夫人心里却打了个如意算盘,如今萧谨琛已经继位,苏老太太自然是做不得他的主的,他喜欢苏皎月,想把这皇后之位留给苏家,这也没什么。但做皇帝的,谁没个三宫六院的,他们周家是正二八经的皇帝外家,难道家里的姑娘连个贵妃的封位都不肯给吗?
只要苏皎月肯点头,不愁不能往萧谨琛身边送人。
徐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见徐老太太似乎还在生气,少不得自己亲自捧了茶盏过去道:“母亲怎么过来了,母亲有什么示下,喊我回伯府去也是一样的。”
徐老太太便故意道:“你如今是太子养母,我哪里喊得动你。”
徐氏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不过这话说的她也确实脸热,又想到萧谨琛这般疼苏皎月,将来苏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兴许他们忠义伯府还能连带着有些好处,这也是她脸上的荣光了。
这里头正说着话呢,苏皎月坐在轮椅上也来了,她如今已经可以平稳走路,轮椅就放在了廊下,丫鬟替她挽了帘子,苏皎低头进来,就瞧见她那大舅母刘氏笑开了花一样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