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事儿闹的很大,知府亲自来查案,依旧不了了之。
阮家没什么近亲,倒是有个隔房的堂侄,阮家这份家业就归了他。
镇上人虽羡慕眼红,可阮家死了那么多人,大白天都没人敢靠近。阮家堂侄同样不敢住,只派个聋哑老仆看房子,每逢年节给阮家人上坟烧纸,便是那几座山头都转卖了。
所谓“阮家隔房的堂侄”怕是有猫腻,毕竟每年回来上坟祭祖的是佘娘子。
对此,他们额外打听了阮家四姑娘的情况。
楠熙曾说过,佘娘子在阮家姊妹中行四,估摸着是做女儿养大。
二十年前正是佘娘子退隐江湖的时间,如此凑巧,想来跟阮家灭门也有关系。再打听具体时间,阮家出事是从三月到四月,短短一个月,自外嫁女到阮家死的一个不剩。同一时间,佘娘子却在外作案,劫的就是封停之父所押的那趟镖。也是在那次作案后,佘娘子便从江湖销声匿迹。
阮四姑娘名叫阮熙君,身体不大好,迟迟没有定亲。在其十五岁时,一场高热,人没抗住,没了。
阮熙君死亡,距离阮家出事,中间足有二十年。
如此,略一推算,如今的佘娘子少说有五十五岁。不得不说,单单看其面相,一点儿瞧不出来。
若其十五岁是诈死,距离其出现在江湖上犯案,中间还有五年空白期呢。这五年又发生了什么事?
且不提佘娘子身上的未解谜团,单单阮家就有些不清不楚。好比:阮家为何会养阮熙君?阮熙君必然不是阮家亲子,否则阮家迟迟没儿子,绝对不会把他充作女儿教养。
天色擦黑,吃了晚饭,镇上就更安静了。
两人来到阮家宅子。
到处都是白雪,两人目力也不错,视物不成问题。
根据宅子的布局来看,烧毁最严重的是内宅,连在一处的两三个院子几乎都烧光了。这些院子不算太大,离花园略近,又在主院附近,应该是给阮家姑娘们住的。从内部起火,尤其是阮家已无人居住的情况下,是人都猜到这火烧的不简单。
看守宅子的聋哑老仆也死了,就倒在院子里,身上没有伤痕,是冻死的。
时间回到昨夜。
到处黑漆漆的,风声尖利,吹得窗户呜呜作响。
阮家老宅不似别家,只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屋子各处挪动。聋哑老仆看着要变天,提着灯笼各处查看,将门窗都关好。刚查完一处,一转身就见跟前飘来一抹影子,惊骇的跌倒在地,长大了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出现在这儿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漪!
“这宅子除了你,还有谁?”朱漪问道。
聋哑老仆连连摇头摆手,双手不停比划,不知说些什么。
“指给我看!”朱漪不耐。
老仆依旧是摆手,后来干脆跪地磕头,满眼恐惧。
朱漪突然转了话锋:“年底回来祭祖的人,住在哪里?”
老仆颤巍巍抬手朝后院一指,并将人领到一处小院子。
若要仔细观察,这个小院子明显更干净,花草修剪的也格外好。院门、房门都落了锁,朱漪直接破开,在几间屋子看了看,最终举着火折子进了主卧。这是女子的闺房,一应用具摆设不显陈旧,粉白、粉蓝、鹅黄等色,彰显着妙龄少女的娇俏。
朱漪仔细搜循着每一处,终于在罩子床的床板下发现了一个机关扭,一按,床板下陷,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顺着石阶儿朝下,空气潮湿憋闷,带着古怪的腥臭腐烂的味道。
朱漪脚步一顿,因为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当点燃墙壁上的火盆,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当中那具白骨架赫然入目。在骨架上面,以及周围地面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蛇蜕、粘结不清的皮毛、蛆虫的壳儿不论曾经如何,现在却是没有一个活物,便是骨架也只剩一副。
那骨架并不宽大,应该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其身下还残留着些许衣裳布片,紫色的,又有零散的十来个花生粒大小的紫色玉铃铛。原本这些铃铛一共十八个,用线绳串着戴在腕上,时日久了,绳子腐烂,铃铛也脱落,现今数目都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过年发红包的,但是老家没网,是手机更新的,不方便。
我们正月十五元宵节再发红包,提前预告,还是老规矩,到时候大家踊跃评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