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青岑眼角轻皱,面色不豫,压着嗓子言道:“谁允你们将我今日来此之事说出去的。”
“无人敢言。”那人一急,慌忙上前,“将军的脾性大家怎会不知,又怎敢说出去,只是方才那人说说卫小姐有言,将军既是真英雄,又何必常年行畏之事”
语至最后,竟似无声。
北辰青岑嘴角轻轻抽搐了下,飞快回头。看向那道宅院大门,门口六盏灯笼柔光散渺,映得他眼底流光飞荧。半晌后才低下头,沉叹一口气,勒缰转马,策鞭过去。
府院中灯烛灭了大半,唯西厢一角仍然透光,晕晕黄黄,依稀能映出院中彩绸之色。
纱灯其绯,烟雾缭绕。
凉城秋暖,屋内湿帘已撤,卫若翾坐在屋中,只望着一角窗棱,神色微怔。良久后忽听外面传来轻响,又过了一阵,灯笼光远,再无人声。
夜色静谧,诺大厢院中仿若了无生气,独她一人。
她闭了闭眼,忽然开口道:“既是来了,为何在外不入?”
外面静悄悄一片,毫无声响。
她慢慢起身,“当日宸王生辰,请帖既下,你却称病不赴为何今日神清气爽,还能骑马来此?”足下履轻,缓步走至门边,抬手抚上薄木门板,却终是没有推开,“三年已过,你还想避到何时?”
淡音隐没于空渺静夜中,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