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夜晚,没有火堆的照耀,肖烈紧裹着防寒衣。寒气如同潜行的刺客,悄无声息地从衣服下方侵袭,直透骨髓。他的肚子开始感到僵硬,肖烈只得默念心法,借助灵气抵御着寒意的侵蚀。
时间在寒夜中悄然流逝,直到雾气消散,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肖烈的脸上。他眨了眨眼,从一夜的不眠中回过神来。
“早晨了吗……“
黑眼圈挂在他的眼下,整晚都运行功法让他格外疲惫。
肖烈借着晨光,低头查看张芸瑾的情况。
轻轻捧起她的脸,她的脸色苍白,依旧沉浸在梦乡中。伸手触碰她的额头,感到她的体温已经接近正常。
肖烈稍微放心,将她紧紧裹住站了起来。
随着考试进入第三天,肖烈从背包里翻找出张芸瑾的令牌,铁皮上显现出暗沉金色数字“三十三”,让他心中涌起一丝欣喜。
他们在四十名以内。
但他也不能因此有丝毫懈怠,这是昨晚他额外跋涉才换来的名次。
怀表的指针指向六点,提醒着肖烈不能再拖了。既然令牌上已经有了排名显示,那些落后的人肯定会加紧追赶的步伐。
谁也不想错过这个年纪唯一的大好机会,最后居于那些弱势宗门之下,失去问鼎修仙界的可能。
不过肖烈怀疑,昨晚可能已经有人选择下山,等待考试结束。没有帐篷和防寒衣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持续下雪的山腰过夜,所以他的潜在竞争者理应减少了一些。
即便如此,肖烈心里压力也没并未减轻,毕竟今天他必须一边照顾张芸瑾,还要保持爬山的速度。
……
石阶上,洛谭谭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攀登,她脸色铁青,不停抱怨着:“就是你的问题,这下好了,我们现在第四十一名,如果我不能成为青云宗弟子,你损失得起吗?”
贺西锋听了,脸色比洛谭谭更加难看,在她背后捏起拳头,似乎想要发作,但又屡次看向洛谭谭的腰包,似乎里面有什么让他忌惮之物,没有真的动手。
……
肖烈也踏上了路途,他把张芸瑾包在自己防寒服中。她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尽管显得有些虚弱,只是静静地依偎着肖烈,像个袋鼠宝宝,没有多余的动作。
即使还下着雪,他们脚下却并无雪迹,石阶似乎被施加了某种法术,雪花落在上面便迅速消融,这让道路相对容易行走。
甚至之前肖烈在途中吃掉的干粮残渣,落在石阶上也会被清理。
论安全性,比起看似老旧却实际不允许任何异物存在的石阶上面,石阶的两侧则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高达千米,跌落便等同宣判死刑。另一边虽只有十几米高,却看不到什么攀爬点,一旦失足,就很难再爬上石阶,只能在下面等待考试结束。
山上环境险峻。肖烈皱着眉。
这场考试有监考的修士吗?
如果有人不慎落下山,受伤失去行动能力,会有救援吗?
一般来说,青云宗应该会尽量保证考生安全。但昨晚那么大的雪,要不是有功法傍身,他和张芸瑾在那个环境下是活不下来的。如果有监考,那么应该会有人来询问他们是否继续考试。
难道说,这些困难也是考试的一环,除非考生真的命将绝,否则青云宗不会插手?
……
百里之外,黑眉长老和白眉长老踏空而立,一位手持黑剑,另一位轻挥拂尘,他们的衣衫略显凌乱。在他们的对面,是两位同样悬浮空中的神秘修士,用一黑一白的面具遮住了脸,身上带着几道伤口。
“青云宗的双生子老头,果然名不虚传,配合默契,我两甘拜下风!但论速度,你们绝非我等对手!”两位蒙面修士身形一晃,从天边飞走,迅速逃离了现场。
“休得逃脱!”黑眉长老脾气暴躁,立刻化为一道黑光,紧追不舍。白眉长老稍作犹豫,也随即化作一道白光,跟了上去。
……
日上三竿,温度逐渐回暖。肖烈感受到了怀中张芸瑾的变化,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凉,脸色也从苍白慢慢恢复了些血色。
他手中的粮食所剩无几,只剩下四块干粮。
肖烈递给张芸瑾半块,她接过来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到她这样,肖烈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半落了地。
他心中默默计算着。现在,他打算自己吃一块,张芸瑾吃半块。如此一来,剩下的两块半干粮,应该足够撑到明天下午考试结束。
不行,张芸瑾的身体状况不算完全病愈,她需要更多的食物。肖烈看着她吃得那么香,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立刻从她手里抢过食物,高高举起,激得她哇哇叫,从他肚子里伸手出来。
这个小小的“发泄”让肖烈感到一丝暗爽。随后,他装作一脸正经严肃,对张芸瑾道:“记住,有时一个好事情的开头,是坏事情。”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