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里大人,又抓到一批违背领地义务的贱民,请问该怎么处理?”
侍从用锁链将十几个农民拉到男爵主楼前,单膝下跪道。
站在门廊的斯德里男爵嫌恶的看着下面的那群农民,扫了一圈他们的面孔,发现没有一个看得入眼的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身体好的就卖了,身体不好的拉出去斩首。”
“是。”侍从见怪不怪的卸下腰间的鞭子,对押送的士兵喊道,“年轻的带去地牢,老的拿拿出去杀头。呸,浪费大爷时间。”
士兵分成两列,一派撵着年轻男女往军营里走,而另一派则是粗暴地拽着中年妇女和老年人。侍从在身后紧跟着,见到有腿脚慢的人就用鞭子抽打。
出了城堡就是主干道,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有些看着狼狈不堪的人默默注视,也有狂热的人朝他们扔石头。
一行人被拉到台上,没过几分钟,周围便围满了过来观刑的人。
被束缚的戴安娜望着上天垂泪,她不顾太阳的耀眼,恍惚地注视着那轮日,低声祷告道:“父啊……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我敬祢,如同爱我的父。”
或许是阳光刺眼,亦或许是悔恨自己让一家人不明不白的走了错路。她脸上几道泪水掠过晒出纹路的皮肤,最后落在地上。
侍从扶着剑,上台宣读罪人的过错。他先是环视了周围人的表情,开口道:“前些日子,有一众心怀不轨者进到领地。
他们蛊惑乡里,大肆收买人心,广传来自于富庶之地,自称来自盐山。招摇撞骗,为祸乡里。
台上的罪人便是受了蛊惑,想加入到破坏美好的斯德里男爵领的事情里去。
经过男爵大人裁决,即刻处以斩首之刑!”
众人面面相觑,贩卖铁器的人率先领头欢呼起来。
半个月来,这个盐山会以二十枚铜币的价格不知卖给了多少人钢锄,以至于城中贩卖铁器的店铺变得门可罗雀,生意大减。
从事这行业的人无不憎恨这个外来者,他们甚至到了在祷告的时候,都求天父降下神罚,将这等蛊惑人心之徒尽数消灭。
看到外来者即将收拢的狗腿子要被处死,铁铺老板别说有多高兴了。
侍从也不管台下气氛如何,讲完众人的罪行后,走下了台,取而代之的则是被压上来的各个穷苦农民。
戴安娜是农民里排过去第六个,她的姊妹在左手边,而丈夫在第二个将被处刑的位置上。她只能绝望地祈求天父施恩,看在虔诚的份上。
“我不想死。”
第一个被按在了断头台上,那人悲鸣一声,只换来了士兵沉重的剑柄打击。他吃痛的跪下去,看起来像一只虾。
刽子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塞入枷锁之中,随后满意地狞笑起来。
“放。”侍从慵懒的说道,而后悬在半空的刀片飞速下坠,转眼间就切下此人头颅。
他脖颈仿佛拔出塞子的酒桶,猩红刺鼻的血液飞出行刑台,落在台下的石板地上。颅首落在了前方的篮子里,黝黑的皮肤被血液染成深红色。
“下一个。”
侍从仿佛看了一场无趣的戏剧,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让刽子手利落一些。
刽子手拉着戴安娜的丈夫,重复了方才的操作。戴安娜只能绝望的看着刀片又起又落,十几年想见的面目成了红色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