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怒号,近乎冲破耳膜。
心脏擂着鼓,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被砸下,越来越疾,越来越烫,血液如蛇般相互衔接,唾液的丝线在相互编织,热与力在呼吸中流淌,眼中的炽热永不停息。
快点,再快点!
西摩不断靠近那位狂徒,一次又一次,在佛陀垂下的死线上挣扎,如同西西弗一般,向着滚石发出咆哮。
抛弃战甲,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却因没有战甲抵挡伤害而死。
将其脑袋拔下,却发现爆炸依然持续而死。
试图消除对方体内的偶力,却发现仅能维持几个瞬间而死。
死亡并不痛苦,可痛苦存在于死亡前,也铭刻进他的灵魂。
上一个轮回点已经替换,他只能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他选择神父和塞西莉娅,就要放弃民众。
他选择民众,就要放弃神父和塞西莉娅。
命运如同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真的,只是一个轻微的捉弄。
他仿佛看到一个人带着黑框偏光大墨镜,躺在豪华沙发上,唱机的碟片扭动着红后乐队的《狂想曲》。这个人一口可乐,一把爆米花的看着视频中的自己,津津有味的搓手。
“嘿西摩,你到底要选择哪个?”
选择其实意味着放弃,所以这句话更应该是,
你到底要放弃哪个?
mamamiya!
西摩都要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在这种关头还能苦中作乐,说明还不够痛!还不够麻木!
那我要回祂一句什么呢?
有次轮回,他对着天空破口大骂,
“老子是年轻人,当然选择全要!”
神父和塞西莉娅都不明所以,可他就这样在剧痛中笑着炸成了灰烬。
他的技艺越来越纯熟,动作越来越快,偶力激荡着,形成一股海啸。
西摩仿佛又置身于末日之中,七日内颠沛流离,还要与那个恶毒女人虚与委蛇,不暴露一丝一毫。
“这一次,我要拯救所有人。”他喃喃自语,“管他们在不在乎。”
若山要拦我,我便劈开这山,若命运要阻我,我便打碎这命运。
哪怕是神也如此。
西摩睁开眼睛。
第十三次。
“割吻教团代罗杰斯福…”他被抛到门外,却炸死了路人。
第十九次。
“割吻教团…”西摩用牙咬破狂徒的咽喉,两人撞到在火中,成为了薪柴。
第二十五次。
“割…”
狂徒振臂高呼,刚刚张嘴,迎面便砸来一头疯兽。
“代罗杰斯福问好!”
手掌覆在面上,狂徒便如陨石般砸出坑来,“给你修修脸!”
巨锤敲动冷铁,狂徒的面容瞬间四分五裂。
“强征!”偶力开始渗入狂徒不断膨胀的身躯。
“暴敛!”
在狂徒凝固的一瞬间,西摩再次开始操作。
“割吻。”
狂徒的衣领顺势被抓住,“滚!”
择少不择多,可西摩却将暴敛与强征连续起来,形成完美的循环!
狂徒飞舞着,如同台风中飞舞的树,被高高抛弃,砸向教堂顶部。
莱耶的脸与他相拥,随后天顶破裂,竹笋出土,衣服死死缠住狂徒,将他禁锢,动弹不得。
石块不断落下,砸向教堂前部。
三角状的巨大教徽分崩离析,布高台歪歪斜斜,埋藏在滚石下方。
一束烟火在空中绽放,如同是庆典的开场。
西摩向天空吐了一口唾沫,竖起中指,张扬的笑了起来。
神父带着些感激,又带着些愁苦的上前迎接西摩,而塞西莉娅看着西摩的样子,第一次意识到他与自己是同龄人。
我是旧日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人群欢呼着,称其像三重伟大的分身祭司托特一般未卜先知,是来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如海洋一般将西摩包裹,而当西摩向前,他们便分出狭路。
“走吧。”他来到塞西莉娅身边,对她说一声。
“神父说他们最后讨论的地点是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