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
隋栀兰有些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绣有金色龙纹式样,高束起的银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若不是那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她都认不出来眼前人正是她未婚夫婿冀垣。
“你怎么来了?!”隋栀兰冷漠的问了一句,迅速绕过他走下床穿好衣服,奇怪的是她并未瞧见夜斯辰的身影。
“皇上听闻你大败裕部,特让我接你回宫成亲。”冀垣倒是不在意隋栀兰的态度,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双手环抱于胸前。
“你动我屋里东西了?”隋栀兰无视的绕过他,坐到了桌子旁,冷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见你睡的沉,怕那拔毛畜牲吵到你,就命人扔出去了。”冀垣云淡风轻的说到,丝毫没注意到隋栀兰脸色的变化,他略显好奇的看向桌上摆放的留白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琉国剑器大师遗作鸾凤和鸣之一的留白剑,皇上那把赤念剑我倒是许久未见了,当清栀双侠可谓文成武就威名远扬……”冀垣话音未落,隋栀兰的留白剑已经抵在他脖颈处。
“扔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了一个畜牲与你夫君如此说话!”
隋栀兰没有继续与他纠缠,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便抽回手里的剑离开了,冀垣本来是想看她吃瘪的样子,可她的眼神却让他没有一丝快感。
“殿下,司将军有请。”
“本王知道了!”冀垣看了看铜镜里脖颈处的血痕,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真是可惜了这衣服,沾血了。”
一番惋惜后,冀垣离开了隋栀兰的房间移步议事厅。
“司将军,好久不见呐,哟,身边这位就是夜门客,久仰久仰!”
“司起参见殿下。”司起一直听说冀国太子性格张扬,还未登基就已经身着龙纹服饰,今日一见果如其人。
“无妨,琉王既然已与冀国达成盟约,那将军便也是我冀国的将军。”冀垣在司起的注视下坐上了上座,随行的侍从按照惯例摆出冀垣爱吃的茶点。
“多谢殿下抬爱,不知殿下为何杀我军营中的将士?”
司起恭敬的站在一旁,夜魂沅早已习惯这些场面上的东西,也随同司起站在一旁。
“将军请坐,听我细细道来。”
司起听从命令落座,可他眼底的怒火是藏不住的。
瞧司起坐下后,冀垣才不紧不慢的讲了起来“本王今日刚进城楼,便听见那几个将士在议论本王的未婚王妃,言语甚是污秽,想必这样的人也不适合营中干事,不如杀了喂狗好。”
“是末将管束不周!”司起眼里的怒火明显有些减少,但这种随意滥杀的行为司起无法苟同,就算那几人罪该万死,也应按照琉国例法处罚,岂有他外邦之主肆意妄为。
“我看司将军是觉得我凶狠,但比起将军屠城,本王明显大巫见小巫了。”冀垣故意停顿看向司起,果然司起眼里的怒火转而被一种自责代替,夜魂沅瞧见冀垣那得意的嘴脸,怒从心中来。
“小人斗胆一说,为臣者都是奉命行事,您莫非是觉得王上凶狠?”
“岂敢岂敢,本王不过是玩笑罢了,但那几人随意调侃本王的王妃,若是破坏两国联姻琉王也不会放过将军。”冀垣也未打算多生事端倒是对眼前的门客生出些许兴趣,等他拿下琉国这一切都是囊中之物。
“是末将管束不周,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膳食已备好,还请殿下移步。”
“将军这里倒是有趣的很,带路吧!”
司起与夜魂沅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显然他俩都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
隋栀兰出来后在城池附近寻了许久,才在城里最高的树上找到夜斯辰的踪影。
“可有受伤?”隋栀兰站在树下望着他的尾巴在空中摇晃。
“没有……”夜斯辰委屈的将头埋在身体里,呜咽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心生怜爱。
“好了,别难受了,跳下来,我接着你。”
夜斯辰探出头瞧见树下的她一袭湘妃色衣裙正张开双臂,白皙的皮肤仿佛度上了一层光晕,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个笑容的弧度像甜甜的白蜜,越看越痴迷,许是看的痴了,夜斯辰丝毫没注意自己已经从树上滑落,身体也在半空中从兽形化为人形,稳稳的扑进她的怀里,柔软的触感和温暖的温度让他不想放开,隋栀兰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那日塞外的暖风携来了阳春的花苞,少年没能握住永远的尾巴。
“你是不是要走了?”夜斯辰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臂,眼里充满了焦虑。
“孟春节过了,我就走了。”
“那就是明天走了?!”
“能不能不走,我带你回擒灵族好不好?”夜斯辰抓着她的衣袖,满眼期待的问她。
“想来街道已经热闹起来了,我们去逛逛。”隋栀兰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失落,可她避而不谈,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若早些遇到,兴许她还能肆意妄为一次。
“好……”夜斯辰读懂了她眼里的深意,没有继续追问,他第一个懂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