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一颗丹噬了...”
唐家仁盘膝坐了下来,身旁的两位东瀛剑士仍在不住地抽搐着。
他们从未想过会有某种术法,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一点点夺走自己的生命。
那种身体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发都在寸寸断裂的感觉一直持续着。
如果可能,他们宁愿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
两柄佩刀分明就在那触手可及的位置。
只是他们却连挪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师...也是死于这种可怕的手段吧...
没想到,刚刚从那座山沟里走出,转眼就死在了另一座山沟里啊...
唐家仁看了眼手中的观园,一颗颗光点正不住向此处靠近着。
“九颗...都活着啊...”
他闭上双眼打坐调息,如同一具雕塑一般,与周遭环境融为了一体。
直到两道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奇怪,他们应当没这么快才对,是谁?’
他双眼猛地张开,那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惊得四周虫蚁争相躲避。
映入眼中的是两个陌生的女孩。
她们穿着朴素的灰色上衣,领口紧扣。
头上戴着微微上翘的八角帽,在那正中心处,缀有一颗闪闪发亮的红色五角星。
“您是陆先生的同伴吧?”
为首一名女孩笑着伸出右手,掌心泛着淡淡的微光。
“我来帮您梳理一下炁机。”
唐家仁看着女孩略有些熟悉的行炁方式,开口道:
“小丫头,济世堂的人?”
“算了算了!肃肃别理他!
我说老头儿,要不要这么顽固?
现在是民国二十九年,大清早亡啦!”
开口之人双手掐腰,语气骄横。
在她身后,有两只炁机化成的大手,手中还提着一位五短身材的鬼子兵。
唐家仁看似有些浑浊的双眼陡然一亮。
他隐隐地可以看到,那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女子,似乎在对那名鬼子兵的意识做手脚!
‘有意思...’
肃肃对于同伴的蛮横无理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回应,只是继续道:
“这里没有济世堂的人。
我们,只是驻扎部队的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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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连续不断的炮火轰炸,持续刺激着陆鸣的耳膜。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
四周雾气弥漫,到处都是硝烟与弹片,他回头望去,那黑压压的一片,向着己方汹涌而来的人潮,明显比先前更加壮大了…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砰!
一声巨响,自己右侧突然间人仰马翻,几十名豆子兵被高高地炸上半空,接着眨眼间化作一地碎渣。
身旁的刘妙手被惊得一趔趄,陆鸣眼看着周围的雾气有消散的趋势,赶忙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宽慰道:
“地雷而已,不要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踩到了…”
一边说着,陆鸣快速地以炁刺激着对方的经络和窍穴,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老头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疯子!
你知道咱们身后有多少人吗?
老头子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借我十条命也不敢来!”
他转过头来对着陆鸣大吼,鼻孔之下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老头头顶此刻明晃晃地插着十几根炁针,正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颤来颤去,带着几分滑稽。
已经没有办法独自行走的刘妙手此刻内心满是绝望。
摆在他面前的貌似只有两条路,不管是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还是被这小子胁迫着持续催动秘术,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掌门误我啊...
他声嘶力竭地冲着对方大吼大叫,以示不满,半晌却无人回应。
待看到那双眼睛之时,竟不自觉地感觉脊背发凉!
陆鸣的双眼此刻泛起幽幽的蓝色光芒,仔细看去,竟似有星辰在其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