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雪宴,并非皇宫中独有,而是每逢初雪,只要有条件的都会办上或大或小的宴席,庆祝初雪降临,来年丰盛。
今日百官皆要携家眷参加,至于其他不能去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府中也会准备专门的宴会,除了各色应景儿的吃食,还有各色玩意儿、戏班子等等。
当裴词安领着陆舒容出来,经过他自己的清音居,远远就看见妾室们皆站在逸竹轩的前院静待着。
清音居和挽月阁都在逸竹轩中,出了逸竹轩,才算真正出了他们的院子。
陆舒容一身精致华贵的衣裙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怕一直以自己容貌为傲的叶芷芙都忍不住看得痴了。这样精美的华服,她见都没见过!
这也是世子给她置办的?心也太偏了!
陆舒颜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陆舒容,又看看自己的身上的锦衣,眼中更加委屈,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娘生的,怎么这样的天差地别?
至于玉露也忍不住面露惊讶,又一次庆幸自己没有争宠,否则自己这样的姿色,在少夫人面前简直笑掉大牙。
玉壶则脸上覆着面纱,一直低着头。她身上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却面容尽毁,虽然她如愿成了良妾,但自此自卑不已,莫说在少夫人面前,就算是在玉露面前也是自残形愧,再也没了争宠的心思,只想安安分分的度过余生。
“今晚我与容儿去参加宫宴,你等在府中需安分老实。若谁敢生事,决不轻饶!”裴词安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文且清冷,虽不刻意震慑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一字字的砸在她们身上。
“是。”
众人不敢反驳,亦不敢做出娇柔撒娇的姿态,只得低头福身应着,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裴词安身上瞟。
裴词安面上平平,习惯的冷眼一扫,再转头瞧见陆舒容时,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又何尝不是给了她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慢些。”摊开大掌,将她的手柔柔握住,在众人又羡又妒的目光中,牵着陆舒容往正门去。
国公府门前,一辆辆马车排成一排,恭候着主子们。
裴词安和陆舒容等三房长辈们上了马车之后,这才上了第四辆马车。
虽然裴怀总是秉持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观念,但裴词安已经吩咐人在马车中安置了软垫和暖炉,将马车烘得暖暖的,半点严寒也侵袭不了。
裴词安看着兴奋得有点坐立不安的陆舒容,与平日那个端庄娴雅的好似两人,展臂圈住了她,开口带了几分宠溺:“参加个宫宴而已,这么兴奋?”
陆舒容推了推裴词安,用手镜照了照自己,确认自己妆容、钗环没有被他弄乱,才道:“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宫宴,自然是兴奋的。”
更重要的是,她很是期待今日的效果,也不知道今日之后她的铺子会不会被踏破门槛?若是成功,她的小金库便是盆满钵满,叫人如何不期待?
真是,想想都压不住嘴角!
裴词安笑笑,只想着她是有些紧张罢了,“无妨的,到时一切有我,容儿再怎么样也不会被人说嘴的。”
陆舒容一愣,眼睛亮亮的,眼眸一弯,好似两只小月亮。
……
宫中的喜雪宴很是盛大,皇后的胎月份已大,由皇帝亲自领着入席。
歌舞翩翩,曲调幽幽,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男子们自然有他们的话题,饮酒作诗,论社稷民生,赞皇恩浩荡。
女子们也有女子们的话题,哪里的脂粉颜色好,哪里的衣服样子美、做工精细。谁家又有新生子出生,谁家又娶了娇妻,纳了美妾,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陆舒容的身边自然也围了不少人,却不仅仅因着她的丈夫裴词安,而是她今日的一身装扮分外惹眼,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这样美的衣服谁不想要?且她今日容色淡淡,却不像是画上去,倒像是本来就长着这样一副琼姿玉貌。
“不知裴少夫人这衣裙出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