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而怪异的树林里,风刮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方方斜晖射进来,映的他的脸忽明忽暗。
楚无咎今日穿了一件宽袖的白袍,袍带儿随风散开。
衣袍下的细手倒拎着一个圆口褐色酒罐。
他缓缓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的灌上一口辛辣的酒水。
好似凡尘那喝的迷了方向的酒鬼。
他本就放浪形骸,此番微醉,更是将胆大包天的折了一截枝干,敲打在酒壶上。
清脆的碰撞之声有节奏的响起,在寂静的山林里更显明亮。
他悠悠然的吟唱道:
“云出岫兮不见天
月出笼兮路漫漫
飘独岭兮山之山
雨隆隆兮而在下
...…
杳冥冥兮羌酒回
东风飘兮身囹圄
流离修兮旦忘归
我君思兮不得闲
我思君兮..不得闲...”
曲子还没唱完,跨过传送阵的他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同一时间,正在天鹭殿内坐而论道的于善忽然起身!
望向后山处传送阵的方向眉头紧皱。
而后他躬身一礼。
“于某今日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参与接下来的论道了,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掌门见谅。”
“无妨—”
恒牙聊的兴起,见于善面色凝重,正欲说话。
却被一人忽然打断。
“于善,各派掌门齐聚于此,这椅子还没有热,你就要离开,难道这就是惊情的待客之道?”
月如意的声音微微有些高昂,带着这些年积攒起来的威严,显得底气十足。
见于善不语,月如意放下茶盏,看似关心道:
“能让于长老亲自前去,想必是惊情出了什么要紧事吧?”
“不如你告之我等,让我们在座的掌门也好放宽了心,安然的在这惊情山多住几日,你说是吧恒牙尊者?”
恒牙闻言抽了抽嘴角,你说话就说话,提我做甚?!
于是众人都看他,他也只得打着哈哈:
“于长老到底有何事嘛!您还跟我们客气什么,有事大家一起商量,还愁解决不了嘛!”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善见此,顺势坐回位置,
“我派那孽子楚无咎最近回了山门,又闹些许个事儿,方才离开。”
“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于善不禁惋惜,
“各位掌门要是有什么好办法,尽管使出来,老夫感激不尽了!”
恒牙听完,立即配合着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呦!那小子回来了?!哈,也难怪你这副表情啊!…”
原来是东极天骄!
那小子现在还那么疯癫吗?真是连惊情也救不回来了…
众掌门心中也一阵唏嘘,仿佛楚云身陨那日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个个若有所思,闭口不言。
于善见此长袍一挥,
“罢了罢了,不提他了!”
月如意也只得悻悻作罢。
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于是暗自嘱咐自己的徒儿,进入惊情山之后多加留意。
叶凡莺知道自家师父的那点心思,恭恭敬敬称了是。
......
阵光一闪,楚无咎感觉有一大片黑色的薄雾,瞬间覆盖了整座传送阵。
他的狭长的眸子顿时瞪大,一层黑暗物质爬上了他的漆黑的瞳孔。
这使得他的思绪越发的缓慢。
黑雾缥缈的世界里,一道沉沉的声音如天雷般直泻而下。
“楚无咎,你可有罪?”
见楚无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它又厉声质问:
“楚无咎,你可有孽?”
楚无咎依旧纹丝未动。
那声音又再次降下,却不复刚才的凌厉。
你的心..是谁的心,你的血..是谁的血?
难道..你不想偿还他了吗?
听到这里,楚无咎此时的紧闭的眼眸意外的颤抖了一下。
华光闪耀的传送阵中,薄雾幻化成一只巨大浮游,正贪婪的吮吸楚无咎脖子。
云朵中的楚无看见了这无比恐怖的一幕,面露焦急。
开启传送阵的于善貌似被什么事困住不能赶来.
而此时只有凝气六层的楚无咎貌似也解决不了这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