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後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妖娆不明白王梓後为何要笑,明明是他先开口问她的。
她跳下树向着王梓後走来,表情有些严肃:“你在笑些什么?”
妖娆脚上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叮铃……叮铃……”
王梓後见妖娆走近这才止住了笑意,他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被妖问着是不是人的问题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妖娆凝眸思索,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王梓後话中的嘲讽意味。但她也不愿深究,见时间已不早便想着要早些回去。
转身时带起了脚上的铃铛,短促的一声响动后戛然而止。
可是她玩得兴起已忘了来时之路,不然也不会坐在树上,想着站得高便能望得远些。
妖娆望着眼前的路,有些犹豫,到底该从哪边才能出去。
王梓後亦是察觉到了这点,他叫住妖娆,抬头看着远处轻笑开口:“路是人走出来的,既然有路便一定能通到外面,只是不辨方向的人会多走些弯路。我看你不走应该是迷路了,而且也不想多走弯路。”
妖娆的身形一颤,散发出轻微的铃铛声音。她看了看自己踌躇不前的双脚,赶紧停了下来。
王梓後见妖娆一改迷茫,中规中矩地站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真是一只迷糊的妖,这样的妖更不像是会害人的妖了。
妖娆在他开窗发现她前还未离去,定是有些反应迟钝。而她望着高处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想要出去玩而母亲又不让的回忆。
那时,他便是翻开着书,靠在椅子上,抬起头发呆的。
而妖娆本是妖,想要出去应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而她却在犹豫,自然不会是因为舍不得他。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被困在了这里,而且还不会任何离开的妖术。
其实这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小时候便经常到处跑着玩,下人们便都追在他的身后。他为了甩掉他们常常会走一些连自己也不认识的路,虽然是能避开身后的麻烦,但是他也总是找不到方向给自己又添了麻烦。
所以,等到下人们把他带去王母面前时,他总是有些心虚。而王母念着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毕竟王母知晓孩子都有着一股倔脾气,若是经常打骂,恐怕日后会更加不肯听话。
所以,王母也只是责怪了那些跟着王梓後的下人让他们看紧他,不要再让他有机会溜走。
当然王梓後依旧是不会有所顾忌的,那时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跑出去玩,所以一有机会他还是会抛下身后的下人出去。
而那一次出去正是他转变的契机。
他遇见了丹侍,也看见了王母让孙管家拿藤条狠狠鞭打那些放他走的下人。丹侍跪在受罚的下人身后瑟瑟发抖。
不过,孙管家并没有打丹侍,只是提醒:“丹侍,公子现在贪玩,不明白他的身份与你是不同的,但你是下人,还是早日知道为好。”
丹侍抬起头说:“丹侍明白,以后不会再陪公子出去了。丹侍会安心做好下人该做的事情,请不要赶走丹侍。”
孙管家说:“我是不会赶走你的,只是你再缠着公子,我也帮不了你。”
丹侍说:“谢谢孙管家。”
作为让丹侍留下的条件,也为了那些照顾他的下人不用再受罚,他只能听从了王母的话,不再随意出去而是呆在房内研读书籍,练习书画。
刚开始的几天确实是十分难熬的,稍稍试想一下,把一只天生爱动的猴子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内,它会如何?
它定然会上蹿下跳地反抗,因为它毫无顾忌,它想要得到的是自由。
而对于王梓後来说,他要顾忌的东西便有很多,至少他要做到的是不给王家丢脸,所以学点这些也是必要的。
他不怨恨母亲,父亲走得早,母亲一人养育他又要顾及家业本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