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用力挣扎,清凝便捏的越紧,陈氏吃痛软了手腕:“你大胆!竟敢对母亲动手!这是大逆不道!”
“是你大胆!一介妇人敢对王妃动手!这是谋逆!”清凝丝毫不让,陈氏耐不住痛,忙道:“你放手!快些放手!”
清凝猛地放手顺势将她往前拉,陈氏一个趔趄撞到了供桌之上。
眼看着动手不成,陈氏便直接掀翻了供桌,恶狠狠道:“你这样,是想让你娘泉下不安吗!如今胆敢忤逆起我来!明日我便找个地方将她的尸骨扔出去喂野狗!
陈氏万分笃定,这是清凝的软肋,只要自己用此事威胁,便可轻松拿捏她。
听到此话,清凝心口一滞,泛起细密的疼痛,只是如今,她不能再妥协,否则陈氏会一直用此事威胁自己。
清凝径直走向门口,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你想如何做,从今往后,不必再告知于我,既然你想与我撕破脸,那便由你决定。”
“若是此后,你有事求于我,必定要记住今日所为。”
陈氏大口喘着气,嫌恶的往边上吐了口水:“呸!晚凝已是太子妃,远在你璟王妃之上,我死都不会求你!”
清凝微微侧头,冷言:“但愿,她能跨过那累累白骨,稳坐凤台。”
说完决绝的迈开步子,门口的奴婢看清凝眼中的肃杀之气,也不敢再拦,颤抖着开了门。
刚出院子,两行泪便顺着脸颊滴落。
娘,女儿无用,连死后都不能让您安宁,待女儿扳倒陆家,定亲自为您建坟安冢。
清凝看向天空,泪水回流到眼眶中,又酸又涨,看着天空飘着的云,她在心底向母亲忏悔。
先前她一直为了此事被陈氏威胁,她以为只要她妥协陈氏便能好生安葬母亲,可没想到,陈氏竟无耻到如此地步,每每有事,必要拿出此事来威胁自己,更过分的每次都要打翻那牌位供桌,以此羞辱母亲。
她在都如此,那她不在府里的日子,她更是不会好好供奉,暗里不知已经这样做过多少回了。
清凝有些后悔,倒还不如让母亲就在那乱葬岗,好歹不会这样死了还被陈氏万般羞辱。
清凝忽然顿住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陈氏这样狡猾,母亲的尸骨到底有没有挪进陆家祖坟还不得而知,也怪那时自己太过单纯,相信了陈氏,并未去查验。
她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撞上了回来的陆见文。
父女俩四目相对,陆见文眼中竟难得的有几分欣喜。
“你回来了?可是……来看你母亲?”
清凝肃了神色,朝他点头:“父亲。”
只要清凝不咄咄逼人,陆见文见到她心底还是有些许愧疚,毕竟这个女儿,自己这个做父亲没有尽到一点责任。
“留下用膳吧,我让厨房去做些你爱吃的饭菜。”陆见文抿唇,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父亲可知,清凝爱吃什么?”清凝看着有些无措的陆见文,心底情绪复杂。
陆见文张了张嘴,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尴尬的看着清凝。
“女儿还是回王府去,不劳烦父亲了。”
说罢,清凝朝他微微福身,径直离开了院子。
陆见文看着清凝愤然离去的背影,想起了那个曾经被他舍弃的女人来。
心底涌起一阵愧疚和失落。
见到清凝疾步走来,听雪和迎霜立马迎了上去:“主子?”
“回府吧。”清凝淡淡应道。
跨出陆府,清凝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眼中不再有眷恋。
回到王府,听得桑路说起,江砚宸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韶光院。
清凝加快脚步往韶光院走去,这件事,她得让江砚宸帮忙才行。
上了台阶,她又顿住脚步,转头吩咐听雪:“听雪,你找几个人盯住了陆府的大门、后门……还有西边墙壁那还有一个较小的门,看看这几日有没有往外运什么东西,如果有什么大件的便跟住了,看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