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尔被安排和莎莉嘉几乎是同吃同住。

她越来越了解莎莉嘉说话的方式，偶尔的发呆以及对所有男人都怀有莫大的恨意，她也试图问过莎莉嘉德曾经。

但是莎莉嘉每次都是摇摇头，坦然道：“不太记得了。”

卡玛尔也无计可施，这是莎莉嘉的私事，就算是还记得那又如何？

沙漠的气候炎热，莎莉嘉总是会在傍晚出门，接近深夜才会回来。

有时候是带着一袋不知名的人类食物，有时候是抓了还没有感染的动物给她吃。

卡玛尔开始回忆自己的曾经，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就是和大多数布尔耶德的女人一样，从出生开始就是被规训的，几乎是没有什么自主的权力，除非是家里很有钱已经准备移居国外的，会让女儿出国留学镀金，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到了年龄就嫁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自己是想不通的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弟弟一样一直读书，后来看到其他玩伴都是这样，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直到今天入睡前，莎莉嘉提到了自己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里充满了反抗和挣扎，甚至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主神，人还可以没有信仰。

卡玛尔低着头，看着清泉，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莎莉嘉曾经对着她的那些伤口出神，或许曾经的莎莉嘉也有一样的经历。

她总是不自觉的瑟缩，似乎总觉得莎莉嘉和自己的丈夫一样，会稍有不顺就一鞭子狠狠的抽过来。

然而并没有，卡玛尔脑海里那些被她刻意抹去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那些自己遭遇的不公平的待遇，慢慢的吞噬着她对主神坚定不移的信仰。

莎莉嘉只觉得可笑，这个主神可从来不是她们的，是男人们的。

所以这个国家应该换一个神来供奉。

莎莉嘉德地下居所里埋葬着无数男性尸骨，他们的遗物被堆在房间的角落，卡玛尔起身去看，那些遗物千奇百怪，有小孩的玩具，有报纸，有钱包，等等。

不出意外的，基本上所有的男人都带着钱包，钱包里都放着全家福。说是全家福不过是家里的男性的合照，女人永远被抹杀。

她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照片捏的皱皱巴巴，只觉得无比可笑。女人为他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被要求早早出嫁不许上学，到最后连全家福都不能上。

毫无意义的付出。

她脑海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前半生的无知感到气愤，自己真的很傻，被洗脑的那么多年，最后被赶出来都不知道反抗杀回去。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能不能让莎莉嘉把那个男人杀死？她心中愤愤的想。

这天临近日出，莎莉嘉又带回来一个女人，是一个几乎被打死的女人，看样子是被虐待然后丢出来的。

因为头发遮挡着面容她一点都看不清是谁，莎莉嘉开口：“捡到你的地方，捡到她了。”

卡玛尔瞬间有了一个不算好的猜想，是不是她那个该死的丈夫又以主神的名义把别的妻子也丢出来了。

显然她的猜想被证实，女人露出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虽然在原先的家里这个女人和卡玛尔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却是为数不多的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

她扑上去，看着浑身的伤痕，只觉得难过。那些伤口血肉模糊，甚至已经流脓发炎了，衣不蔽体。

这一定是他们干的，地窖里的食物明明还有很多，仅仅只是不想给女人吃罢了，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深呼一口气，心中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