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妃冷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袅儿双膝跪下,伸手朝殿中央方向指去,惶恐解释道:“奴婢,奴婢看到她来找过雪青。”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指的人是宋才人的贴身婢女如梦。
曾贤妃冷着脸道:“那你为何不早些禀报?”
“奴婢,奴婢之前没想起来,是看到她眼熟,方才才记起的。”
袅儿不是曾贤妃的贴身宫婢,几乎都是留在宫里伺候,不认识一个小小才人的宫婢也属正常。
“奴婢招,陛下,奴婢招——”被即将拖去的雪青,双手死死扣住殿门口,朝里面大喊大叫。
“带进来。”林德吩咐一声,宫人又将雪青带了回来。
雪青刚被宫人松开,扑到地上磕头,指着宋才人,哭喊着控诉道:“是宋才人,是宋才人让如梦指使奴婢的。”
“不是的陛下,奴婢没有来过玉华宫。”如梦拼命摇头。
“雪青,我家主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们主子。”
如梦似乎真的是被冤枉的,气得浑身颤抖:“婉婕妤怀有皇嗣,我们家主子哪里能驱使得动你?”
底下奴婢的斗争不比后妃们少,甚至更加残酷,雪青虽不是婉婕妤家仆,却是婉婕妤的心腹。
事实正如如梦所言,婉婕妤位分比宋才人高,又怀有皇嗣,宋才人无甚恩宠,家世低微,父亲不过是从六品国子监丞,她如何有能力收买得了雪青?
此事牵扯出宋才人,众人都觉得有些意外,但细想宋才人依附的人,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贱婢。”婉婕妤自个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白鹭殿的宫人都被押进宫正司了,此时也没人扶她。
她披散着青丝,脸色苍白如纸,穿着里衣就走出来了。
“你不好好歇息,出来做什么?”皇后娘娘语气温和,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担忧。
她给南栀递了个眼神,南栀过去扶着婉婕妤。
“贱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孩子?”
婉婕妤质问完宋才人、又指着雪青怒骂起来:“贱婢,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狼心狗肺害我孩儿?”
雪青抹了一把眼泪,挽起衣袖,两条胳膊上印着青紫不一的瘀痕,甚至还有划破的伤痕与烫伤,新旧交叠,一看就是长期被人虐待造成的。
雪青一脸决然道:“这就是主子所说的待奴婢不薄吗?奴婢胸前、腰间、腿部还有许多这样大大小小的伤痕。”
众妃嫔忍不住蹙眉,一些胆小的嫔妃纷纷侧目,她们不是没打骂过宫人,拿宫人出气,但也没长期这样拿同一个宫人出气啊!
雪青泣不成声道:“主子为了名声,还不许奴婢去看诊,奴婢只能偷偷拿药回来涂,可每每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