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死人了——!”
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骤然在包间内炸响,又很快演变成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众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一般,再也没有了刚才谈论行凶时的气焰嚣张。
瘦子的尸体歪斜地瘫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难以置信与恐惧还凝固在脸上。
一根削尖的木棒从他的前胸穿出,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涌出,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黑色光泽。
顷刻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包间内弥漫开来,熏得人欲呕。
众人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冤魂。
尖叫声响彻酒肆,只是酒肆的老板可没有这个闲心关照别人,立即躲在桌子底下,抱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生怕殃及池鱼。
四周的百姓听到骚乱也不敢掺和,纷纷紧闭门窗,躲在家里龟缩不出,免得被仇家寻仇牵连。
“嗖!嗖!嗖!”
一连串破空之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只听“噗嗤”、“噗嗤”之声不绝于耳,每响起一声,吴大根等人所在的包间内都会飘起一朵腥红的血花,在晦暗的灯光下骇人绽放。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大牛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他双手捂住右眼,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原来一根木棒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右眼,眼球应声而裂,犹如一颗被捏碎的葡萄,白色和红色的液体混杂着流淌。
“这是怎么回事?谁?是谁干的?”
吴大根强压住心中的恐惧,颤声质问道。
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酒肆内外一片寂静,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时响起,吹动着门帘,发出簌簌的声响。
“救命啊!我不想死——”
大胡子凄厉地嘶吼着,可话音未落,又一根木枪从他大张的嘴里刺入,将惨叫硬生生地扼杀在嘴里里。
“我……我……我要报官!我要让官府来查!”
刘麻子尖着嗓子嚎叫,声音里满是惊恐。
就在这时,一根木棒破空而来,钉入他的咽喉,发出“噗嗤”一声闷响。
刘麻子眼珠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却只摸到了一手黏稠温热的液体和一根棍状硬物。
下一刻,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李春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痉挛,双目圆瞪,嘴里不住地嗫嚅着什么,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滴在衣襟上。
吴大根靠在墙壁上,双腿不住地打颤,裤裆里已经濡湿一片,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味。
转眼间,包厢内的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四五具尸体,满地的鲜血混杂着污水,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若是有第三方在场,便能看见,在惨白的月光下,一个蒙着脸的男子正站在阴暗街道的角落里,身旁码放着几根削尖的木柴和一把锈迹斑驳的柴刀,地上还有不少散乱的木屑。
月光下,隐约可见他身材略显矮小,但动作却敏捷有力。
他灵巧的双手交替地拿起身旁的木棍,又快又狠地往酒肆方向投掷而去。
“嗖!嗖!嗖!”
一柄柄木棍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