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场好戏。
除了围上来的几个打手。
他们也不是傻子,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脚踹飞五六米远,哪怕真是傻子,也该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更何况能在这里当打手的,眼力见多少是有的。
几人不敢托大,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谨慎地朝陈寂走去,各自拿出了随身的手枪,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可这依然是无用之举。
铜的冶炼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它进则为矛,退则为盾,极大地强化了人类的攻击和防御。
自此以后,石器与木头都成为了历史的叹息。
而之后铁器与火药的诞生,更推动了这一发展。
人类几千年来都在攻与防之间来回竞逐,谁能快出一步,谁就代表了胜利。
这几千年的漫长,在这一刻得到了重新演绎。
陈寂忽然动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只听一声痛苦的呜咽,一个打手就捂着喉咙扑倒在地。
当这一声发出,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场间,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全都看向了陈寂,企图看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们看到的,只有另一个打手倒地。
那个人的腿直接向前弯折,以一个极为诡异的“L”型姿势,摔在了地上,只是他不是屁股着地,而是膝窝。
他的双腿,直接被打断了!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这简直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边倒的碾压!
哀嚎接连响起,伴随着偶尔的枪声,震慑着每个人的心神,一个赌徒忽然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骰子掉落,在桌上快速旋转。
当骰子落到三个殷红如血的“○”时,在场已经没有还站着的打手了。
他筛出了“豹子”,满盘通杀。
另一边陈寂也完成了通杀。
陈寂甩了甩手上血迹,跟着一脚踢飞了离他最近的打手,这人向后凌空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人群纷纷躲避,最后他撞在一张桌子上。
轰的一声——
桌子翻倒,钱币飞洒。
“现在可以谈了吗?”
陈寂不大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场中陷入了完全的死寂,因此他的声音足够响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他捡起打手们掉落的枪,收好,往前走去。
人群下意识地往两边躲去,哪怕刚才笑得最恣意的,这会儿也一声不吭,甚至把头埋得更低,躲在人堆里缩着。
这一刻,陈寂就像一个迎接加冕的暴君,两旁是瑟缩的臣民,哪怕他血腥残酷,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个人头滚滚,也没有人敢反对什么了。
倒不是他们没见识,反而正是因为他们有那么一点见识,才更加不敢说什么了。
婆罗洲是个好地方,好就好在这里治安混乱,什么人都能往这儿跑。
所以这里聚集了无数胆大心狠,想要讨笔横财的人,甚至不少通缉要犯,也会在此逗留。
他们当中有的亲手杀过人,有的也见过杀人,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像陈寂这样,这样......
他们搜肠刮肚,却发现自己竟没法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出手。
因为他们什么也没看清。
陈寂的出手速度完全超出了人眼所能捕捉的极限,几乎一闪之间,就完成了击倒。
连看都看不清,又怎么去形容?
随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惊恐,他们都不禁去想:
如果对方对自己出手,他们又该怎么抵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