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抱着靳夫人:“娘,您别伤心了。我俩不是在和小金宝争宠,我俩这是在向您撒娇呢!小金宝是我靳家的根,您和父亲怎么疼他都是应该的,我和琬瑥不吃小金宝的醋。”
靳琬瑥乖巧道:“父亲,您以后可不许再乱怀疑小金宝的身份了、也不许再说掐死他这种糊涂话。他失去父亲,已经很可怜了,我们大家要把他失去的爱,全补给他。”
叱云思远笑道:“琬瑥,你多虑了,你也不想想,小金宝的义父是谁?皇上和娘娘的义子,想疼他还得排着队来呢!你放心吧,小金宝缺不了爱,我这个当姑父的,也是他的半个父亲。”
采桑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家的小金宝,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他是天底下运气最好的孩子。皇上、娘娘,您和皇上可不偏心啊,以后我和思远的孩子,也要送给你俩养呢!”
孟夏调侃道:“采桑,这才新婚几天,就急着要孩子了?”
杨锁儿笑道:“也正常,采桑和叱云将军都相爱四五年了,若不是采桑病了两年,他俩早该成婚了。”
采桑羞得低着头:“孟姐姐真坏,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急着要孩子……”
马车的车厢里,炎跃轩斜躺在车内的坐椅上,慕容芷凝倚靠在他胸前。
炎跃轩抬手轻抚慕容芷凝的秀发:“凝儿,今天幸亏你机智,一下就打消了靳老先生的顾虑。你怎么反应这么快?马上想到了什么柳蕙儿?朕心里一慌,又是柳串儿、又是柳穗儿的,差点就露馅了。”
慕容芷凝笑得身体微微颤抖:“什么差点露馅?你已经露馅了,什么柳丝儿、柳叶儿的出来了。幸好采桑和叱云思远及时补救,才打消了靳老先生的疑虑。”
炎跃轩轻笑道:“是是是,朕遇事太不镇静,容易露出破绽。没想到靳老先生这么偏执,竟然说出要掐死小金宝这种话。”
慕容芷凝抬头看着炎跃轩:“喂,你是在指责本宫撒起谎来就像家常便饭吗?靳老先生性格清冷高傲,是个极正派的人,他眼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
炎跃轩俯身轻吻慕容芷凝的脸侧:“朕的凝儿是个诚实的人,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不仅能医治别人的心病,还能救人一命,这可是做了天大的好事,结了善缘的!幸好大伙合力打消了靳老先生的疑虑,否则,他即便是不伤害小金宝的性命,也不会接纳他进门的。”
慕容芷凝郁闷地撅着嘴:“轩,你说为何一对夫妻所生的孩子,性格会如此天差地别?采桑是如此正直勇敢,为何靳顼珩却如此卑劣贪婪?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他的性格?”
炎跃轩轻叹了一声:“都说
人之初,性本善。靳顼珩从小和父母隐居在深山里,他没有朋友,没有条件读圣贤书,他整日和父亲一起,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不停地劳碌奔波,以屠戮动物为生,物质和精神都十分匮乏。在他的思想里,想要吃饱穿暖,就要不计手段地屠杀弱小,只有强者,才能得以生存。说白了,在他眼里,人或许和山上的野兽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朕倒是对他心存几分怜惜,无奈朕连拯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他就死在了自己亲妹妹的手上!”
慕容芷凝抬头看着炎跃轩:“他差点要了你的命!若不是采桑出手,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佩剑插入你的心脏,不念半分旧情。在他心里,亲情和友情都是可以出卖的,远不及荣华富贵有价值。”
炎跃轩用温柔的目光回应慕容芷凝:“如果没有这场争端发生,我俩和靳顼珩之间也就不存在利益关系,他就不会露出豺狼的本性。等他过上安稳的日子,他的精神就会慢慢富足,朕再加以引导,他可以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慕容芷凝娇俏地撅着嘴:“你的意思是说,天下根本就没有生性邪恶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本宫不合时宜地出现,罗思瑶一定也是个善良正直的女人?”
炎跃轩惩罚般箍紧了慕容芷凝的细腰:“凝儿,你是恨不得时时都和朕抬上一杠!朕是这个意思吗?嗯?罗思瑶属于天生就歹毒的那种女人,她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她就像一株毒草,无论生长在哪里,都会祸及四周的人。凝儿,你以后别提罗思瑶了,我俩都忘了她,好不好?她对朕造成的伤害,或许远远超过了对你的伤害。一提起她,朕就万分心疼你。不是针扎的那种疼,而是被刀割裂的那种痛意!”
慕容芷凝抬手抚着炎跃轩刀刻般的脸颊:“好了好了,不提就不提嘛!”
崇德县城外,随行的侍卫扎起了营帐。
炎跃轩换上一身银色轻甲,骑马带着身着粉色窄袖便装的慕容芷凝,进了崇德县的城门。,十几个带刀侍卫,远远地骑马跟在后面。
崇德县城里早已预先实行了戒严,街道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慕容芷凝在马上回眸看着炎跃轩:“我俩一来,就全城戒严了,这不是扰民吗?”
炎跃轩侧头贴近慕容芷凝耳畔,温柔道:“没办法,朕现在是一国之君,不再是一个守城的小将,朕想和你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已经不太可能了。凝儿你放心,等我俩回到小窝里,这街道上马上就能恢复往昔的热闹。”
炎跃轩打马慢悠悠地穿梭在小巷子里,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马蹄在青石砖上敲出的“哒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