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升帆来到温莱后,潘金花给他发来了两次微信。一次是在贾升帆去西方寺的路上另外一次就是刚刚发的,当时贾升帆和李佩云正在樱桃公园游玩。
贾升帆估计得不错,潘金花的确是在探听老贾的最新进展。不过,这些都是钱进在后面策划的,并不是潘金花的主意。潘金花按照钱进的指示,对贾升帆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自从温莱发生危机以后,钱进一直关注事态的发展。当他了解到医院和制药厂组成联队,与养老基金对垒时,他判断养老基金一定获胜,法律绝不可能废除。
但他不愿意事件拖延下去,因为每拖延一,他的风险就增加一分。那张欠条像个定时炸弹,时间一分一秒地增加,炸弹就越来越快要爆炸。
欠条使用了最新的生物技术,当时间跨过某一时刻时,字迹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而在此之前,不会有任何变化。至于这些字迹可以保留多长时间,由使用者根据需要,自行设定。
这项技术,是由温莱大学生物系的陈友鱼教授发明的。
钱进当时估算过,贾升帆从提出申请到审批,再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期,最快也需要2个月才能上堂。他最担心贾升帆会在冷静期发生改变,临门一脚,他脚下发软,不能射门。
按照法律规定,获得审判庭批准的申请者,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进入冷静期。在这一阶段,国家会采取一切办法,尽最大努力,劝解、挽留求死之人,如果依然不能改变这些死士,那就只好随他们去吧!要下雨,娘要嫁人!
其实,以钱进夫妇对贾升帆的了解,他们相信贾升帆必死无疑。钱进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贾升帆把欠条授权给了某个第三方,让这个第三方代替贾升帆追讨。钱进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在把各种复杂因素都仔细考虑了四遍之后,经过精准计算,钱进把字迹保留期设定为101!只要时间跨过第101,欠条上面那些字,就会齐刷刷瞬间消失!到了那时,炸弹爆了就最好了。
钱进对于时间的感觉是复杂的。当贾升帆没有上堂之前,他希望时间慢一点过,不能让贾升帆在活着的时候发现欠条是假的等到贾升帆上了堂之后,时间越快越好,最好一夜就跨过第101。
因此,温莱危机不能拖延下去,每拖延一分钟,钱进就增加一分担心。当利世民国王发表讲话,危机终于得到化解时,他十分高兴。
他让老婆潘金花去探听贾升帆的最新进展,没想到老贾居然回复:“旅行非常愉快,不日返回”,并让潘金花准备好拖欠的房款,等他回来时,要把钱还给他。
潘金花把贾升帆的回复告诉了钱进,这个消息令钱进有些不爽。钱进心想:
“这个老贾,还在生气!临死了,还要跟我玩心眼!好,看我怎么对付你!”
钱进知道,老贾依然生他的气。那早上,他破坏了老贾出发前的好心情。
钱进有一百个方案去应对,老贾,有种你就回来吧!
潘金花一直反对钱进,她觉得老贾把房子按照非常便夷价格卖给她,已经知足了。再动脑筋侵吞那部分余款,潘金花无法接受。
钱进让她给贾升帆发个微信,询问一下状况,表示一下关心。潘金花心里很清楚,钱进嘴上关心老贾,其实就是打听老贾的状况,为那张欠条做打算,潘金花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钱进是她老公,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的,假装不知道。到底,钱进挣到钱,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他又不是把钱花在别人身上。
收到贾升帆的回复后,钱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有一晚上,钱进回到家中后,就跟潘金花商量:
“老婆,药厂这边需要资金周转,我和温莱商业银行五道口分行的郭经理熟悉,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把老贾那套房子抵押给他们,贷些款。”
潘金花听了,只是随口了一句:
“哦。”
给药厂贷款,潘金花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也是一个生意人,拿房产抵押,很正常。
房子过户在潘金花名下,需要潘金花出面,在贷款文件上签字。
潘金花又问:
“打算贷多少啊?”
钱进漫不经心地:
“2000万。”
潘金花一听,吓了一跳。
“什么?2000万?可能吗?老贾那套房子也就1300万上下,怎么能贷到2000万?是不是又找陈云飞了?”
潘金花对陈云飞一直很反福
钱进点点头,慢条斯理地:
“老婆先别急,听我慢慢。我找云飞了,我让他给咱们这套房子做个评估报告,价值是2500万。云飞与郭经理也是好朋友,他的公司是温莱商业银行的合作伙伴。郭经理答应我了,只要评估报告做好了,他就可以给我们贷款2000万。老婆你看,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