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地上那人失望之极,喃喃自语:“为什么?四年了,我们一直是朋友,他为什么会走?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陪你一起被扔进积血潭。”
孟斧平静的道,龙门本不是一个交朋友的地方,作为杀手,有感情有朋友,就代表有弱点,会死得更快。
孟斧走了,没有带走那个人的腰牌。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临去时那人实在忍不住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当朋友的人,为了腰牌可以弃他而去,而他的敌人,却会为他留下腰牌。
孟斧没有回答,刀已入鞘,他拿出黑布蒙在脸上,又兜了个大圈子,确定身后再无尾巴,这才往涟漪所在的方向疾奔而去。
穿行在林间,他倍加警惕,避开一些可疑之地,如飞鸟惊起,树枝摇晃等,他要尽快与涟漪会合才能安下心来。
到达区域后,他把食指放在口中,鼓气吹了起来,这是跟鹊儿学的,可以模仿各种鸟鸣声,虽然不太动听,也能骗过大多数人了。
他边走边吹,愈发响亮,行出数里后,终于从东北角传来一声同样的鸟鸣,只是中气明显不足,他心头一沉,急纵而去。
片时他见到了涟漪,靠在一株大树后,脸色雪白,衣衫上有一缕血痕。
“你受伤了,在哪里?”奔到近前,孟斧忙问。
“一点轻伤,没、没什么大碍的。”涟漪摇头。
“你转过身去,我看看。”孟斧已经瞧见,伤在后背上,近一尺长的刀口,受伤未久,还在流血。
孟斧给她抹了伤药,从身上撕下衣襟包扎起来,又取出一枚血灵丹让她服下,收拾停当,他方才问起:“腰牌还在吗?”
涟漪低着头嗫嚅道:“被、被他们夺走了。”
听到他们二字,孟斧不禁皱起了眉,对付一个女孩,还要以多欺少,且下手如此狠辣,这样的人太过无耻。
“他们是谁,可曾认得,是渊龙峡的人吗?”
涟漪摇了摇头:“两个人都蒙着面,一直跟着我,不过其中一人的刀法,我看着有些眼熟,似是黑龙山的。”
孟斧双目一寒,点了点头,随即他爬上树顶,望了一会,跳下来道:“还能走吗?”
涟漪嗯了一声,只是未走多远头上便满是冷汗。
“怎么了,还有伤?”孟斧看出端倪。
涟漪只得低声道:“腿上,被踢了一脚。”
孟斧赶紧让她坐下,仔细检查起来,这一脚踢在大腿侧面,虽然大片淤青,好在骨头没断,敷过伤药,孟斧才放下心来。
不过涟漪羞涩的很,孟斧撩起衣衫验伤抹药,她只垂着头,不敢睁眼,孟斧哪会在意这些,在他眼里,涟漪的腿就像他自己的腿,并无两样。
孟斧站起身来眉宇微皱,涟漪的腿虽然未断,可两三天内也走不得远路,此地又不可久留,他只能背起涟漪向前行去。
他并非要急于上山,只是涟漪的伤必要寻一个隐蔽的地方恢复才好,刚才他在树顶观察,已有了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