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面进行最后一场比试。”
随着主审大人话音落下,望楼与北茫缓缓走到场上,躬身参拜之后,二人相对而立。
“毋庸讳言,此战关系重大,你我实力相近,不知最后鹿死谁手?”望楼道。
“你我拼的不是武功,是意志、决心,这也将是我白衣之下的最后一战。”北茫缓缓拔出长刀低声道。
“是吗?”望楼侧行两步也拔出刀来,他的刀略显平直,前面有还有一段反刃,更利于刺削。
“是的。”北茫声音轻缓,手中长刀却已席卷而去。
望楼身形晃动,看去像在后退,却忽然从侧面扑上来,尖锐的刀尖连续攒刺,像毒蛇吐信一般,刁钻狠辣。
场下的人有些意外,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望楼使出这样的招法,与之前的飘逸大为不同,看来他是故意隐藏,只为这最后一战。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北茫没有丝毫慌乱,溅雪刀使开,飘飘洒洒,守的极严。他向来沉静,善于判断形势,寻找对手的破绽,再一招制敌。
片刻之间,两人已交手二十余招,望楼身影飘忽,手臂伸缩,刀上尽是刺的招数,正刺、斜刺、反刺、攒刺……各不相同,手法极为繁复。
众人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他仅此一个招法,就能练到这种境界,称奇之余,也颇为钦佩。
不过他并未在北茫手里占到上风,一记挑刺之后,忽而轻飘飘的削了一刀,未等用实,又猛斩而下。
倏忽之间,招法大变,或轻或重,或急或缓,若换做常人,定会手忙脚乱,不过北茫却沉着冷静,从容化解。
绝不轻视任何对手,无论何时都要全力以赴,这是他自小就明白的道理,特别在与孟斧一战后,他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三十招、四十招……两人的身上早已血痕累累,可刀光却越来越紧,一个如疾风骤雨,一个如飞雪狂舞,分分合合,惨烈之极。
终于拼到五十六招时,二人一个疾刺,一个斜削,分别指向对方要害,再不收手。
“停!”间不容发之际,白衣主审忽的大喝一声。
两把刀蓦然顿住,指在咽喉和心脏之处。这种忽停忽止的功夫,虽不容易,但二人身手不凡,亦能收放自如。
场下孟斧目光一凝,这一幕何其熟悉,就像当年他和北茫在潜龙谷那一战,也是如此收场,那次北茫败了,而这一次呢?
“如果我不叫停,你们知道谁会先死?”主审大人的声音缓缓传来。
两人默然不语,直到片刻后,望楼才慢慢挤出两个字:“是我!”他声音嘶哑,不甘之情,溢于言表。
主审大人点了点头:“何必如此,以你的身手,不是没有机会,不过两年而已,非要一死了之么?北茫说的不错,你们拼的不是武功,而是意志,你太想胜了,否则至少要在七十招开外,才能分出胜负,或许你的赢面还更大些,不然为何会让你做擂主。”
闻言,望楼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道:“多谢大人教诲,两年后我会重新再来。”
说着他收刀入鞘,后退两步,神色已然恢复,拱手道:“是我败了,败的心服口服,恭喜北茫兄,晋升白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