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踱步过来,拿起钱岁画的符箓。
钱岁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毛,内心十分忐忑。
这是?画错了?
不应该吖,刚刚能感觉到有丝丝灵气汇入符中,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青年的声音依旧清脆,但是仔细听有点像牙缝里挤出来的感觉。
“符,没问题,也算是符成了。”
“汇入的灵气也可以,以你现在的修为,按说画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钱岁:我猜后面跟的是【但是】!
“但是,你这个字啊!你这笔划啊!我就是捉只小鸡崽子,用爪子划拉两下也比你强!”
“重画!手腕用上力,你的力呢?没吃饭吗?”
“腰挺直,头别低,肩膀放轻松。”
“画就画,你晃头干什么?”
钱岁感觉自己就像学堂里的启蒙小童,被夫子揪着练字。
钱岁在空间石里待了两天,笔划最终还是没让青年满意。
鼻血流了又流,最后青年实在忍不了了,把她强行踢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天刚刚亮,小虎还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床上?自己都还没睡过一次的床!
这只可恶的老虎,非得狠揍一顿才老实。
钱岁默默地算了一遍自己的存货和灵石,又默背了几个丹方。
确定自己脑子还好使,心满意足。
今天几人相约一起在五行宗好好转转。
洛星河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把巨大的伞,牢牢地把几人罩在里面。
还要求邢子清在上面弄两冰层,要不间断的那种。
化了及时还得补上才行。
邢子清开始不愿意,约摸一盏茶不到,伞上就结了厚厚的冰层。
实在太热了,钱岁感觉自己快要化掉了。
身边的空气都是热的,吸进鼻子里又干又热。
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这是个不夜城了。
因为白天根本没有办法待下去。
几人眼红地看着身边五行宗的弟子们,个个皮肤亦黑,却神情自如并不畏热力。
傲天先开了口:“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里逛逛也就这样,咱还是回去修炼吧。”
钱岁立马同意:“昨天我还有一个丹药没炼完,正好回去炼制一下。”
邢子清也说道:“嗯,师尊教的招式还没练熟。”
洛星河有些气:“不是说好今天要转转的嘛,我特意定制的这把伞,你们……哎呦!”
身边路过几名五行宗弟子,钱岁踩了他一脚。
洛星河在她杀人般的眼神下,弱弱地说道:“嗯,我刚刚想起来,还有一个丹方没背过,还是要回去再研究一下。”
文武兄弟根本没有异议,他们来自西境,那是一个没有四季,只有风季和雨季的地方。
对这种炽热早就受不了了。
在客房的院门口,路被人堵住了。
一个金丹期男修带着几名修士堵在路上,正在讨论符箓。
几人讨论十分热烈,根本没有发现六人组的到来。
本着身在异城为异客,异客少惹地头蛇的心态,六人组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男修似乎刚刚发现他们,赶紧喊着几人让开一条路。
不过让的空间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
洛星河板着脸问道:“道友这是何意?”
男修笑嘻嘻地道:“刚刚对不住啊,没看到你们,这会看见了你们过去吧。”
“烦请道友再让让。”
男修自己站到一边去,指着中间的小道说道:“这不是让了嘛,你们丹修都身姿矫健 ,这么大的空肯定没问题。”
钱岁想不通,这种学龄期小孩子的把戏,怎么能出现在五行宗弟子身上?
弱智是病,得治。
示意文武直接过,不用理论。
文武兄弟会意,并肩朝前走去。
那几名五行宗弟子瞬间感觉对面像是过来一堵墙。
走到他们跟前时,文武兄弟并不没有停,甚至还蓄上了力。
胸前和胳膊上的肉高高鼓起,五行宗弟子吓得连连后退。
钱岁再次感慨衣服的质量真好,还有延展性。
几名弟子退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纷纷停住脚步不肯再退。
手上运上灵力,准备抵御墙的到来。
但是他们低估体修们的实力。
若是拼法术拼灵力,他们可能不行;但是纯拼体力的活动,他们怕过谁?
万仞宗那帮刀修都拼不过他们。
三人被撞飞出去,一人摔倒在地。
紧接着,就听到飞出去的三人发出刺耳的惨叫。
三人在空无一物的院子里跑来跑去,似乎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
有两人似乎被击中了,捂着胳膊和大腿倒在地上。
还有一人边跑边喊:“池师兄救命!快救命!”
钱岁看向带头的男修。
男修一挥手,手中多了几面阵旗,院中三人这才恢复神志。
“在下归一宗弟子钱岁,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池措耀。”
“不知池道友此举何意?”
“什么,我们是在讨论符箓,而且这不是给你让开路了嘛。”
天气热得让人心里冒火。
钱岁轻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别搞那些拐弯抹角的事,是男人就痛快点。”
“五行宗这么大,你们非要在这门口堵着,真当我们和你一样傻吗?但凡有个三岁智商,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挺大的人了,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来?”
池措耀脸色有点发青,跟他来的几人脸色也有些难看。
“客房一样无人居住,我等在此练习幻阵,谁知道你们入住了?”
池措耀是金丹期弟子,自认也是宗门里天份极高的弟子,今天被一个筑基期小丫头给羞辱,以后如何时在宗门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