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铁匠学徒则被押入大牢。
黄定洲回到县衙,马不停蹄地,立刻继续审理,从铁匠开始审讯。
铁匠所描述的案发过程与他学徒所言,差不多,不过铁匠所述更加具体,具体到挥拳的次数,以及所击打的位置。
不过铁匠所言,他的杀人动机却是十分敷衍,只一句,“如此小人,吾看不惯,想杀便杀了。”
审讯完铁匠,黄定洲继续审讯柳县丞。
相较铁匠师徒二人,柳县丞显然就滑不溜秋,顾左右而言他,半句真话也无,他甚至提供了案发时,他不在场的人证。
那人证就是医馆的郎中和一位青楼花娘。
柳县丞昨日与县衙的诸位一起在安乐酒楼吃完宴席,散场后,他又去了酒楼附近的花坊街,喝花酒,喝到醉死过去,被送到医馆看大夫,然后就一直在医馆,直到被县令逮捕,才离开医馆。
黄定洲传唤了青楼花娘前来县衙问话。
这花娘证实了柳县丞的确去过青楼,不过,她只为柳县丞跳了一支舞,就去陪其他男客,在子时左右送走其他男客,才返回去找柳县丞,却发现柳县丞已经醉死在桌案前,便将其送至附近医馆。
而医馆的郎中证实了花娘的确是在子时正左右,将人送到医馆的。
有了这个两个人人证,柳县丞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无懈可击。
黄定洲看向跪在下首的柳县丞,“这么说,柳县丞自昨日离开酒楼后,到此刻,从未再见到酒楼掌柜?”
柳县丞笑嘻嘻地称是,“黄县令老爷英明,卑职的确没有再见过掌柜的。”
黄定洲继续提问,“柳县丞自昨日到此刻,也从未见过守尸人?”
柳县丞依旧笑嘻嘻,但是表情显然有些僵硬了,他仍然称是。
黄定洲命衙役呈上证物,是从医馆内搜寻出来的,柳县丞的官袍,这件官袍胸前和右臂的位置,都有破损,像是被人用手指硬生生扣下的。
衣袖也不知被什么摩擦得破破烂烂,仔细检查,还能从袖子上找出麻绳细碎。
黄定洲命衙役扒了柳县丞的上衣,柳县丞的胸口处和右臂上,有明显的抓痕,那抓痕虽然涂了药,但现在发青发红,十分明显。
“柳县丞,你身上的伤痕,怎么解释?”
柳县丞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边抹泪边笑应道,“黄县令,您年纪尚小,还不懂闺中乐趣,卑职就不说出来污了您的耳了。”
“哦,是吗?那不如解释一下你这官服,是怎么磨损成这样的?”
柳县丞目光灼灼地盯着放在木盘上的官服,他自然认得出来,那是被他扔掉的官服,“自然也是闺中乐趣所致。”
“看来你与这两个案件都毫无关系。”
“正是!卑职是无辜的。”
黄定洲了然点头,面上温和的微笑,连弧度都没有变化,“既是如此,必定是琵琶女婉芙杀了酒楼掌柜,老福铁匠杀了守尸人,他们二人合伙嫁祸给你,勿忧心,本官必定还你清白,判他们二人凌迟处死。”
柳县丞听到这话,陡然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