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道牵着马往朱府而去。
他路上低头沉思。
这朱府还有必要是自己兄弟俩的首选求学之地么?
那朱世升回来时还带着血,搞不好也是麻烦缠身的人。
哎……这年头,想要一心向学,也不容易啊。
请个普通酸秀才做夫子,这有不符合他心中的计划。
听闻建宁郡中还有个叫做阙月学府的地方,是否可以到里面去打打秋风?
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朱府门前。
扣门。
出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
“你是,杨公子?”
杨承道拱手:“正是在下,幸会幸会。”
“嗨呀,快请进,请进!”
福伯让开了身子,顺便也将中门推开。
“老爷听说了公子仗义之举,心里老念叨着要见一面,终于将您给盼来了。”
管家热情的不像话,一路将他引到了正厅右首坐下。
杨承道眼睛微眯,这管家行动之间,呼吸绵长步履沉稳,略见身法的影子,是很明显是个习武之人。
朱府,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
“阿莲,上好茶!”
“贵客稍待,我去通知老爷。”
杨承道拱手:“您请自便。”
阿莲上了茶,杨承道呷了一口,色泽清亮,回甘无穷,确实很好喝。
不多时。
爽朗的笑声便从客厅外传来。
“哈哈哈哈,老夫女儿的救命恩公在哪里?”
步履如雨点一般落地,声音越来越大。
一道身影疾驰而来,到了杨承道跟前,惊喜叫道:“哥,你怎么才回来?”
“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小子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啊。”
“嘿嘿。”杨二郎站在一边。
这时,进来个中年男子。
但见他身着月白道袍,步履之间,尽露风神潇洒之态。
左手持扇,虽然年过中旬,可仍旧是相貌堂堂,眉如墨画。
给人一种沉稳、睿智之感。
这是读书人特有的气质。
简单说,中年大帅比。
不过,看对方精神丰满,体态轻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伤者。
朱世升抱拳当头一拜,肃声道:“杨公子救我女儿性命,朱某铭感五内!”
杨承道早已经起身,伸手轻将对方一拖,朱世升便拜不下去。
“朱夫子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这一拜,公子必须承受,否则朱某何以为人也?!”
朱世升铁了心要拜一下,手上已经略微用上了内劲。
杨承道自然不能让他这么干。
上来就让对方行这么大的礼,那不得折寿吗。
于是也运了点劲力往手臂而去。
朱世升再怎么折腾,都没有拜下去。
心中暗道:“这个青年的修为,果真是高明,月儿没有说谎。”
“哎呀,爹爹你就别弄你那套顽固的礼仪啦,杨大哥风尘仆仆而来,搞不好还没用膳呢。
让恩公就这么站着,像什么样子?”
朱月婷也跟着父亲进来了,看见两人礼让个没完,忍不住开口说道。
朱世升闻言,觉着这小棉袄有些漏风。
你那恩公非不让为父感谢一下,你咋就不说他磨叽呢?
哎……
“罢了,恩公请上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