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后柳树村就没人敢轻视姜苓,把她当个年轻柔弱的小姑娘了。连大队长肖红军看她的目光也都带上了些敬畏。
能眼都不眨的把人全身骨头给卸了,再接回去。
但说这手段,也没见过去的周大夫有这本事啊。
肖队长派了人跟着二猴子去县里那两个公安也犯嘀咕担心出事带二猴子去医院看过了,还真的没事,县医院里的医生还说,年轻人,松松筋骨也好。
相比起来,知青点的知青们倒是接受的最快的,卸骨头算什么人家首都大医院的医生,说不定动手术刀都比乡下人拿菜刀动的利落。
钱重想着,哪天让女知青们去学两招防身的柳树村虽然算是这十里八乡比较好的,但也少不了像二猴子那样的泼皮无赖,钱重平时安排劳作时也注意这点,女知青身边一定要有男知青在旁边,免得出了事。
之前还有女知青吃过亏虽说没真被欺负到但光是言语上就让女知青气得快哭了。而这种事哪怕是告诉肖队长也顶多训斥一顿他们也不能套个麻袋把人给揍了,不然迎来的就是柳树村村民的孤立了。
他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年了,心里明白着,像这些村子,多是互相通婚,连个二猴子七拐八拐都有好几个亲戚呢,村里人淳朴,但也护短,看他们又不是踏踏实实劳作的,也不当他们是自己人。
但钱重能怎么办,难不成为了以后生活好,真铁了心的扎根在这里,别说那些待的时间短的,新来的知青,就是他也不甘心。
这一下,卫生站更没人来了,姜苓倒是清闲,反正没有病人,她也有工分。
知青点钱重的到来,让她稍感意外,她虽然路上和几个知青一路,但也没什么交情,姜苓乐得自在,他们也怕惹上麻烦。
没想到还有人主动找她,听了钱重的目的,姜苓点了点头,“想学的就来卫生站吧。”
到下午时,就有四个女知青过来了,其中有一个姜苓有点印象,叫孟小月。
她见了姜苓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们都没怎么理姜医生,吃东西也没叫她。现在却是有求于人家了,就是有点小心眼的孟小月也没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厚脸皮过来学,她带上了她行李里头最贵重的东西,一盒糖果。还是在单位上班的她舅舅经常送给她,她又花了好久时间才攒下的。
这一拿就拿出了半盒。
姜苓没有要什么学费,反而欣赏钱重这份用心,越是困境下仍能保持善良品质才更少有。钱重感谢姜医生的爽快应下,也做不出让人白教的事来,所以提点了来学的几个女知青,送点东西表示心意。
四个女知青还是特地请了假来的,半天的工分是没了,但她们却是极为乐意的,说起来她们一个个不说现在,来的时候也都才十七八岁,就离乡背井来到这里,又无亲无故的,有点防身的功夫,她们心底也能踏实些。
姜苓没教她们什么高深的,以免耽误她们劳作的时间,就把现代女子防身术教给了她们,这几个也没特别笨的,一下午的工夫就学的差不多了。
她们送来的东西姜苓没要,她们就直接放下就走了,走的比兔子还快。
肖队长也听说了女知青和姜医生学防身术的事,钱重说的是防身术,但听在肖红军耳里,就是姜医生那天卸了二猴子全身骨头。听县里的公安说,二猴子表现可好,一提做坏事就浑身骨头疼。
而肖队长现在也头疼。
但也狠狠教训了村子里像二猴子这样的混混,可别再跟以前一样,敢对女知青嘴花花,指不定就跟二猴子那样被卸了骨头,反正姜医生也能帮忙接回去,没有任何后患,不过疼可是白疼了,还是疼两回。
听了这话的村里无赖也是悻悻然。
肖队长心道,果然对付这些就得来狠的,没看二赖子家的人平时见他磕了碰了,都能赖上人家好久,如今都不敢在姜医生面前凑。
可惜他这大队长是要村民选的,他不好太过刚直舍了村里的人情关系。
去县委那交粮的时候,肖队长倒是见到了江建业一面,也弄清了江建业为什么拜托他照顾姜苓,原来是救了他家媳妇和宝贝儿子女儿啊。
江建业喝着小酒,一脸感慨直道真是多谢姜医生了啊。
又关心问道,姜医生在柳树村过的怎么样,没受欺负吧,他媳妇还惦记着姜医生,什么时候请她来家里吃饭呢。
肖队长木着脸,就姜医生这本事,在哪都不会受欺负。
一无所知的江建业还拍拍肖队长肩膀,帮他多照顾恩人,他在县委这边,也会多多关照柳树村大队的。
回村的路上,肖队长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来想去,似乎也找不到关照姜医生的地方,没人敢欺负姜医生,柳树村这边虽然穷了点,但姜医生也不会缺吃缺喝的,江建业,哦,最近都升职当县委办的主任了,江主任还备了些熏肉糕点让他给姜医生带回去。
肖队长终于想到了一点,卫生站好像太清闲了些,都没人去。
回去后,肖队长就慰问了一圈村里的老人,什么腿脚不好了,头疼脑热中暑了的,就去卫生站,人家姜医生是大城市来的医生,医术可不是过去的周大夫能比的。
这么一下来,虽然还有人记着二猴子那事,但心里也动了念头。
这不,刘木匠的小儿子最近跟着他爹学手艺,一不留神把手给腕骨给砸着了,肿起来好大一块,抹了自家配的红花油也没见消肿,刘木匠狠狠心,就拉着小儿子去卫生站了。
疼点就疼点,总不能废了这只手,以后还怎么生活啊。
“爹,你不能送我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