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昌国还沉浸在新君登基的喜悦中时,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一日,房如樨来报:祝融国要求将每年进贡的岁币由二十万增加到五十万。
郑安雅听了十分诧异:“我们每年都要给祝融国进贡吗?”
段知书道:“回王上,的确如此。我们高昌国和曾经的滑国每年都要给祝融国进贡,最初是一年十万,自从我们灭了滑国之后,祝融国便将滑国的十万岁币加到了我们头上,变成了二十万。不然的话,当年我们灭滑国的时候,祝融国早就出手干预了。先王在的时候,这笔钱是从国库直接出的,相关事务也都是房相在料理,所以您并不知情。”
郑安雅叹道:“我还以为是我们这些年的太平是韬光养晦的结果,没想到还是花钱买的。”
卫信忠道:“王上不必妄自菲薄,岁币固然重要,韬光养晦政策也不是无效的,若不是祝融国一直看轻我国,我们的岁币怕是早不止二十万了。”
段知书摇头道:“但是如今我们打败了夜郎国,这国力便再也藏不住了。”
郑安雅气得一掌拍在案上:“所以他们才敢开口要五十万,简直是漫天要价!你们说说,这钱我们给还是不给?”
房似瑜道:“我国这些年虽然新开垦了不少土地,但是新土地头三年是不收税的,之后的五年每年增加两成税收,所以国库收入并不充裕。再加上修水利的支出、战争支出等,国库一年的盈余也不到五十万。如果照他们的要求给,我们等于一年到头在为他们赚钱,要是遇上荒年,怕是入不敷出。”
郑安雅道:“你的意思是,这笔钱我们给不起?”
“的确如此。”
“那按照你的估算,多少岁币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房似瑜咬了咬嘴唇,不情愿地说道:“三十万,不能再多了,我们自己也要发展。”
“叔叔,依你所见如果我们只给三十万,他们会怎么样?”郑安雅看着房如樨问道。
房如樨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了“川”字:“他们很可能会开战。王上,依臣之愚见,祝融国此次开口要五十万岁币,恐怕是为入侵我国找的借口。他们是明知我们出不起钱故意往高了报,就等着我们拒绝呢。”
郑安雅又望向杜襄成:“如果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杜襄成失落地答道:“几乎没有。一则,我军原有两万五千人,这次打夜郎折损了几千,就算再征兵,国内剩余的兵源不会超过五千。而南边的金竹郡是刚刚并入我国的,不但不能征兵,反而要多派人手严加看管,防止有人趁机闹事,所以,我们目前能上战场的士兵不到两万,而祝融国则有常备军八万余人,人数上远多于我国。二则,我们刚刚打完大仗,军士疲敝急需修整,粮草辎重等也消耗甚多,不支持短期内再战,而祝融国则兵强马壮,以逸待劳。更何况,他们擅长火器,我军没有应对火器的作战经验。三则,夜郎国虽败,却仍保有部分实力,如果我们倾尽全力对付祝融国,难保夜郎国会借此机会偷袭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郑安雅扶额道:“给钱给不起,打也打不过,这可怎么办呢?”
房如樨上前施礼道:“王上,臣有一策,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哦?叔叔请讲。”
“我们不如将岁币送给须弥国,请求他们的庇护。”
“须弥国?”
“不错,我们向祝融国纳贡,祝融国则每年向须弥国纳贡,而且他们给的岁币也不过三十万。不如我们直接将岁币送给须弥国,他们收了我们的钱,我们再从中运作一番,让他们向祝融国施压,这样祝融国就暂时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了。”
卫信忠道:“这个方法听起来可行,只是一来我国与须弥国素无来往,我们贸然送上门去,他们肯不肯收还是个问题。二来,万一须弥国收了钱却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怎么办?”
郑安雅道:“叔叔,如果他们收了钱却不庇护我们,是不是我们需要向他们称臣才够?”
此话一出,段知书当即喝断:“万万不可,王上决不能向他国称臣。”
房如樨却笑道:“诸位先不要慌张,事情没到那个地步,还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请问王上,您与渤海王近来还有通信吗?”
郑安雅道:“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