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醉醺醺的容非子,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的,皇子。”五子连连点头,他看得一清二楚。
“太太太好了,不不不回国了!”容非子白眼一反,就醉倒了王府门口。五子无奈地摇摇头,抱起主子往下脚处走去。
王府内,一双眼睛由始至终都在看着这主仆俩,忽然一只手拍了一下他肩膀:“云鹤,看什么那么入迷?”
高云鹤回过头,原来是颜蝶陌,他一笑:“王妃。”
“嗯,这次你立了大功,要什么奖励?”颜蝶陌很清楚,高云鹤帮助睚儿蒙混过关,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小事,可是有能力欺骗天下人,就是大本事,应该奖励。
“王爷已经重赏了。”万祁阳带着他和母亲,到了王府宝库,任其挑选。
“我得另外奖励你。”
“这”
见他犹豫不决,颜蝶陌一笑,道:“北王府即将迁去陵水,到时候的追花赛,若是哪个姑娘赢了,就送你,如何?”
追花赛,是在乔迁之喜时,举办的传统活动,参赛者全为女子。由一个女子领头,向空中用内力发出花球,其他女子就去争夺,以八十八根竹子为支撑点,拿到花球又不落地的女子,便是赢者。素来胜利者,都是内力高强,并且身手灵敏者,可谓是女中豪杰。
“王妃,这不太好吧。”高云鹤摇摇头,可颜蝶陌早就走远了,这句拒绝,只有他自己听见。
王府正为迁去陵水做准备,府上府下都在忙碌,除了两个人,一个是颜蝶陌,一个是小师雄。两个人优哉游哉地在花园里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自从小师雄被认定为是小皇孙,大家对他和颜蝶陌的态度,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以前还有宫女暗地里议论颜蝶陌的疯病,如今每个人对这王妃,只有羡慕和夸奖。
颜蝶陌不得不佩服万祁阳,将舆论掌控得这么好,她把玩着手里的茶花,看着孩子,笑得跟蜜一样甜。
“咳咳。”
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咳嗽。她机敏的耳朵,从来不放过万祁阳发出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在偌大的王府中,凭借内力,很快就找到了正忙碌的万祁阳。
她一把抓过万祁阳的手,开始把脉。
“你受伤了?”她把了把脉,脸都沉了下来。
“快好了。”万祁阳笑了笑。
“传高云鹤!”颜蝶陌却笑不出来,这伤,似乎并不轻。
高云鹤急匆匆地赶来,见万祁阳脸色苍白,面有红潮,便道:“王爷先休息一下。”
“咋回事?”颜蝶陌问道。
“王爷在上次的射击比赛中,被伤中了肺部。”
她回过头,恼了一眼万祁阳:“你瞒着我?”怪不得最近他不多话。
见她生气了,万祁阳笑着求饶,不痛不痒地道:“真的快好了。”
“云鹤,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和莫恒了。”
“是。”
颜蝶陌死死地拉着万祁阳,往寝殿走去,一边训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不舒服就要吭声,你要是死了,我和师雄就是孤儿寡母了。我这么年轻,不想守寡!”
一直住在别苑的颜蝶陌,一进寝殿,才发现那原来的大床被扔掉了,换上了一张新的,看样子床铺都没有人动过。
她愣了愣,拉着万祁阳来到床前:“你先睡,我去忙了。”
谁料万祁阳摇头:“这是你的床,我睡长椅。”
说罢,他走了九步后,就到了长椅旁边。他喃喃地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出一件让小王妃高兴的事情,让我近一步。咳咳。”
颜蝶陌心里酸得快要流出眼泪了,她冷哼了一声:“虽然你之前让我不高兴,可现在我们能去陵水,我高兴死了。”
“那剩八步了?”万祁阳惊喜地道。
“是的。”
“咳咳咳。”万祁阳立刻拖着沉重的长椅,一边咳嗽一边挪动,一脸的高兴。
他似乎真的是很疲惫,再也不像平时那样,依依不舍地看着颜蝶陌。倒在长椅后,他就昏睡了过去。
“白痴。”颜蝶陌给他盖上了被子,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拼命地在弥补。她扭过头,望着那新床,她是时候搬回来了。
此时,王府的洗衣房,和往常一样热闹。只见宫女们忙着将洗好的衣服晾好,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子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宫女推开:“让开让开,天天在这里碍手碍脚,烦死了。”
“就是,这么厚脸皮,送回家了还要跑来。”
“这也算是半个残废了,还和男人睡过,娘家不要了也正常,败坏家风嘛。”
宫女们一顿冷嘲热讽后,用鄙视的眼神望着那女子:“王爷王妃恩爱得很,你就别做梦了。”
“就是,有皇后撑腰又如何,现在大家都知道王妃生了个儿子,风头正盛,皇后哪敢给王爷娶妾啊,你啊,如意算盘打错了。”
“哈哈,就是。让开。”
一盆水,泼到了千穆的脚下。
“啊。”她弱弱地惊叫一声,那脏脏的洗衣水,浸泡到脚上的伤口,撕心的疼。她咬着牙站在一边,眼泪汪汪,任由宫女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