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爷爷!请您保佑诚儿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一身着粗麻衣袍妇人泪眼凄怜,跪拜在地上,不断祈求着神灵的垂怜!不时又回头看看门外。
大雨淅沥。
她期望着灰蒙蒙的雨雾中那希冀中的人儿能出现。
“爹,让我也出去找吧!”
妇人实在熬不住等待的痛苦,开口乞求道。
这才注意到,还有一拄着简制木拐的老汉守在门廊前,他苍老起雾的眼,一直紧紧盯着院门外,却唯有一片雨帘...
老汉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深深叹了口气,道:“秀儿,老幺已经进山找去,这雨来的妖异突然,恐怕是有妖魔在作祟。”
妇人凄声喊道:“爹...”
老汉握紧拐杖杵了杵地,柔声道:“哎,等着吧!你我...可莫要再给老幺添麻烦...”
仰天看着远处山岭,喃喃道:“天...快夜了...”
妇人无奈,只好作罢,遥遥看着雨雾笼罩住的山岭,眼泪却止不住,滴滴滚落,沾湿衣襟。
她自然明白隐藏在这场大雨中的险恶,心中更是明白丈夫若是没能在夜幕笼罩大地之前带着诚儿归来,不光是诚儿找不回来了,连自己的丈夫也怕是很难再活着回来。
前些年,隔壁李家村,在一次大雨之后,全村的人离奇消失,这些年里相邻的村落这些年再没见过那群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村里长满了荒草。
至于个别的人、牲畜在雨中消失的案例,那更是数不胜数,举不胜举...
她只能再次抱起右拳放在胸前,低头哀声祈求着神明的保佑。
小院外,高山连绵,雨幕下,整片世界都好似被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看不真切。
山雾下,半山腰之间,竟有一片稍作平缓的空地。
青草被雨滴砸的抖擞不断,灰暗的色调里一抹红色格外的扎眼,红色随着雨水的流散慢慢晕开。
一头黄牛,慢腾腾的从雨雾中走近,嘴里还咀嚼着刚卷进口中的嫩草。
那片红色水幕被牛蹄踏碎,溅起点点猩红,硕大的牛头低下,轻轻拱了拱躺在红色中央的那道瘦小人影,那是它的牧童,多年来一直陪着它,上山,散步,进食。
见牧童并未醒来,又轻轻用牛鼻子对着那瘦小的脸蛋儿吹着粗气。
寻常时候,它吃饱喝足后便会回来叫醒偷懒睡觉的他,只是今日,他为何睡的如此沉。
“哞~~”
它好似也有些心急了,大声呼叫。
好在这次总算是得到了回应,一阵稚嫩且急促的咳嗽伴随着虚弱的叫骂声。
“咳咳...咳咳.....”
“斯~~”
“草!甘匿酿,好痛!”
牧童咳嗽出口鼻中淹进的雨水,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脱口骂着脏话。
“哞~~”
牛头轻碰,想要让他从雨地里爬起,赶紧坐回背上,该回家了!
“草!什么鬼!”
牧童被身边的巨物吓了一跳,倏的一下从地上闪起,后退数步,这才看清楚这巨大的黑影原来是头黄牛。
“牛大!吓死你爹了!”
牛牛萌萌的歪着头看着一惊一乍的他,不甚理解。
“哞~哞!”
如果翻译过来,大概是,呵,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怎滴今日就嫌我丑了?
“不对啊,我特么不是在金色印象吗?这特么给我弄哪儿来了?”
陈诚环视着这深山雨林的环境,大叫道:“棉被?我特么被卖猪仔了?”
“斯!好痛,草!流这么多血!”
陈诚循着痛处,一层一层拨开衣服,“这TM什么奇装异服!”
撕开最里层的内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残留在胸口,足有四指长短,血肉翻卷着,肉眼看上去恐怖至极。
“草,我记起来了!那TM啥比大头儿子把老子的心剜去了!”
陈诚注意到伤口边上那血红的肉丝在不断蠕动,伤口居然在逐渐愈合,不一会儿就完全看不出之前有过伤痕。
“欸!好了?”,陈诚欣喜的用手轻抚开那层血膜,皮肤已经长拢,嫩滑白净,突然反应过来,审视着四周,心道,“那大头儿子呢?”
他记忆中,自己刚谈好一个大单,邀着几个客户忆往昔峥嵘岁月,那小姐姐推荐了一个斩妖除魔的套餐,说的天花乱坠,有什么妖媚在此地为祸作恶,需要他出手帮衬,救人于水火之中。
结果刚进房间时,他推开门,宛如步入了青葱山林,细雨朦胧,薄雾如纱,好一片乌蒙烟雨之地!
陈诚顿时觉得物超所值!就这装修布置都完全值回了价格!
就在陈诚还在惊叹环境之时,那大头儿就这样冰冰冷冷的突然出现在陈诚面前,一个巨大的人物,穿着宝绿色的袈裟,脑后编束有着乌黑的发辫,只是那头大的和身体极其不协调,足有半个肩宽,所以陈诚这才称他为大头儿子。
陈诚气急,心中暗骂尼玛的还真是妖魅!那你这女人嘴里尽是实话!还特么真没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