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继业的一番挥手示意之后,那大殿内的一众花魁与唱曲小娘尽数老老实实退下,门被轻轻关上,不再有人前来打扰。
眼见再无外人,沈继业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事情也变得有些棘手了。既然对手已经现身,那我们不得不先发制人了。”
“业子哥,要干什么。你吩咐一句,我钱守谋不打半句推辞。”钱守谋的眸子里闪过几抹兴奋与疯狂。在他看来,有时候,对手要足够强大,蹂躏起来才会有快感。这种东西可比在女人身上折腾起来爽快多了。整天打杀一些个阿猫阿狗,太不入流,也无趣得很。
钱守谋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沈继业点头,这种背黑锅下死手的事情,他都愿意做。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钱家引起,哪怕要捅破这长安城的天,他也不会眨一眨眼,退后半步。
世界上有多人很多事很复杂,中间不知拐了几道弯。
有的事却又可以简单,比如女人对于爱情,男人对于兄弟义气。
金不诺也投来一个期待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了解金不诺的品性与脾气,沈继业知道这位小胖能做到这一步已殊为不易。他如今手底下有两大悍将,且目标一致,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对外出手,必须成功。
钱守谋扮演的是莽撞的先锋一角,金不诺像个沉稳有余进取不足的军师。不过这都没关系,有他沈继业坐镇大局,那他们便可以横扫一切。
“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们要慢慢来,不可被吓破了胆。”
沈继业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对着两人说道:“先是向那坏了规矩的道人发难,写信去天机门问一问,他为何要阻挡我们?当然,那小院也得派人去盯紧。天机门若真要下场保下那姓燕的,势必要给我金玉楼一个说法。最好,你们都给家里写一封信,信里内容嘛,夸张一些就好。”
他态度无比果决,身上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风范,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也算是将心底想法尽数托出:“总之,我们只有一个目的。辱我金玉楼者,将颜面扫地。杀我金玉楼之人,将死无全尸。我要整个长安街头从此动荡不休!”
钱守谋会心一笑,这么多天来,看着这业子哥整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他的心里头只觉得腻歪。此时杀心一出,处事果决的模样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确认这一年来,沈继业并没有被磨去锋芒,他也就彻底放下心来,拍起胸膛保证道:“放心,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眼看那金不诺始终不发一言,神情好似都有些凝重。沈继业故作不在意,轻声笑了笑,主动问道:“大军师,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金不诺抿了抿嘴,抬起头来,他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是看到沈继业那张笑脸之后,他感到有些为难。
可他向来不愿撒谎,片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是说……那个叫燕云渊的,到底是何身份?这一点沈大哥清楚了么?除了他的那位结义兄弟还有他不凡的身手……”
“什么身份重要吗?他杀了钱家的人,是钱家的人,不是路上那些阿猫阿狗。”钱守谋彻底怒了,他拍了拍桌子,有些不满,便是声音也大了几分。
沈继言闻言一愣,望了望钱守谋,之后又看了那金不诺一眼,怔怔问道:“你怀疑什么,尽管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