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起身，不再多言，将那茶杯放在桌上，便独自一人向石亭外走去，最后不忘向方皓摆了摆手。

“小家伙，等你想好去哪，再来告诉我。老夫会送你一程。”

风雨无阻，艳阳高照，傅昭一路下山，来到山脚之时，他抬头望了一眼那片绿水青山，云遮霞蒸的美景。

当年他游历江湖，这样的美景不知见识了多少，便是今日，难得地起了波澜。

他闭上眼睛，低垂着头，喃喃道：“时隔多年，我未曾找到两片相同的叶子，那么这世上是否会出现第二个你呢？”

……

方皓慢步走下山来，整个人并未有多少汗水流出。他稳稳地踏上木梯，掀开车帘之后，便一屁股坐在车厢地板之上。

一路无言，两相沉默。兴许是想起之前燕云渊传授的无名功法，看着傅昭双目似闭非闭的入定之后，他不管那小路的崎岖，干脆也开始修炼起来。

“吐气三寸纳至身，温吞细吐似鱼游，一朝直飞东海上，浮云霞举化鲲鹏。修得造化玄玄劲，绵绵密密闭如瓶，任凭气机荡脏腑，冲开毛孔人天通。”

熟悉的口诀再度响起在识海心头，不多时，方皓便惊奇发现自己体内的变化，八个黄豆大小的气旋分别出现在四肢之上，缓缓旋转。

方皓牢记燕云渊当日教诲，缓缓引导那天地元气入体。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隐听得泉水淙淙的流淌之声。那气旋好似水车，在方皓的意念之下，加速了转动，那泉水声渐渐变大，叮咚叮咚作响。

他猛然睁开双眼，朝着车厢内的傅昭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正好看到傅昭也望向了自己。

“昭老伯，这是……”方皓眼神之中带着笑意，有几分挡不住的喜悦，知晓自己现在境界修为早已与当初迥然不同。

“恭喜你，小家伙。一举跨过炼气境界，要不你试一试将元气引入雪山气海？“

方皓也不搭话，再度闭上眼睛，他早已知晓雪山气海乃是在腰腹处。

八个气旋若水车，迅速运转起来。那些元气似哗啦啦的泉水，源源不断从他四肢涌入气海。

只是他一番内观之下，发现那云海之上一片金黄，云海之下，高山林立，还有郁郁葱葱的森林。与之前他在梦境所见，一般无二。

元气缕缕，淡如迷雾般，从苍穹直冲在高山林海之上，却毫无反应。方皓再仔细一看，心底竟产生一种错觉，那高山隐隐发出阵阵金光，恍若座座金山，那这还是雪山吗？

那些元气最后变成潺潺流水，汇入溪流之中，不过那些溪流并没有变大多少，方皓突然想起，融雪山消气海便是抱元境界主要修炼目标。

可此时，看上去坚硬如铁的金山在体内，方皓哭笑不得，别人都是融雪山，他面对的是一座金山，元气如何才能融化开来？劈开还差不多。

想到此，方皓又是心念一动，想着将体内元气化成一柄斧头，可惜他想法虽好，却没有这个实力。那些元气看似温顺，可根本不受他控制，只一个劲朝着金山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