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公子回来了,在前厅等您一同用餐。”
“知道了。”
“夫人快坐。”柳下无言声音清冷,已不似当年,他贴心为西楼拉开凳子,示意西楼坐他旁边。
“听酒娘说她带你逛了宅子,可还满意?”柳下无言贴心的为西楼夹菜。
“怎会不满意呢,只是捡到了一只信鸽,翅膀受了伤,怪可怜的。”西楼夹起柳下无言递过来的菜,细嚼。
“夫人可有为他上药?”
“不曾,倒是喂了饭,却好赖不分的要去吃墙根的老鼠药,你说这……。”
“我已经娶了你,你还想怎样?”平日里柳下无言本就没有什么娇贵的习惯,身旁并无丫鬟仆人侍奉布菜,此刻他正撑头看他。
尚西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面朝柳下无言盈盈一笑,动作不似在酒娘面前时的木讷,此时倒真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夫人:“夫君,你我已结为夫妻,我不会对山清怎样,妾身就是好奇,信上写了什么。”
柳下无言从怀中掏出信卷,沉甸甸的放在桌子上:“见人交信。”
西楼勾唇:“人不在这里,请来需要费些时间。”
“尚西楼!”柳下无言语气不善,依旧浅笑,但一把短刀依然架在西楼那纤细的脖子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这边只损一条人命,但你这儿可有三条……”
脖子上传来压迫,血已微微渗出。西楼叹气:“安能行叹复坐愁?夫君可真是手下不留情。罢了罢了,我带你去。”西楼推开那持着短刀的手,指尖抚上脖颈,刺目的红。
马车上,西楼接过丫鬟递来的药粉,对着铜镜包扎。
西楼皮肤并不白皙,但五官大气,剑眉力度刚好,可柔可刚,生的又比寻常女子高,此时手臂抬起,衣袖自然下落,露出半截小臂,光滑纤细,微微侧头,涂抹药粉,竟是个温柔活泼的人。
就这样看着,柳下无言思索起第一次见她,话不多,像木疙瘩一般,对人都是冷冷的,很有距离感。
可如今长大了,气质也变了。
那句话是她送给他的祝酒语,他一直都记得,不曾忘记。
可多年未见,事事浮沉,他们已然对立,刀锋相见。
“云卷云舒呢?”西楼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跟了她一路。
“待见到山清后,定会毫发无损的送回去。”
马车应声而止,到了。
“夫君,这就到了。”尚西楼看着已经下了马车的柳下无言,竟伸出了手。
手指修长,指甲饱满,修剪的齐整,弧度也甚是优美,只不过西楼个儿高,手也比寻常女子要大一点。
柳下无言抬手轻握,手掌有茧,尚西楼被柳下无言牵着下了马车之后,两人便牵着手,向林子中的竹屋走去。
一间屋子里关着山清,是柳下无言身边的剑客,几天前被西楼用暗箭重伤,如今已被包扎,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我可是求了大夫日日守着山清。”西楼亲自倒茶:“夫君请喝,尝尝我亲自制的竹叶茶。”
“主子,你怎……”山清挣扎着站起来:“她是太子的人,若是……”
“无妨,我与她是旧相识。”柳下无言掏出信卷,丢给西楼:“你的那两个小丫头已送去珍馐阁。”
西楼看了看信中内容,便走了。